痛得很,抓着苏阶的一只手力道有些重,极痛苦的样子。
“该不会下毒了吧?”
苏阶拿起他的手探了探,发觉脉象节律均匀、从容缓和。
幽靖一瞬不瞬望着她,丝毫没有心虚。
“……”苏阶扔开他的手,跑到山洞口望风。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厉害?”幽靖扶着左肩转过身,“那把剑哪儿来的?”
苏阶抱起双臂,充耳不闻。
幽靖干脆拖着左肩站起,走到她身边:“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一命,不说从小情谊,你也不能对恩人这样吧?”
“你就算不救我,刚刚那支箭也伤不到我。”
苏阶给他个“你还太嫩了”的眼神。
幽靖多少有点受打击,看苏阶的眼神带了惊奇和意外——她真是跟以前判若两人,再也不给人飘在云端的感觉了,倒像只成了精的猫,善变而性冷。
“不慌吗?”
“什么?”
“军营都快被烧成灰了,你还有心思搁这儿谈情?”
幽靖呵呵笑,“你来之前就放了消息出去,昭若看到我想杀我是在意料之中。”
什么意思?他是在引君入瓮?
不远处的山谷,传来鸟叫声。
幽靖看向惊飞的鸟群,弯起唇角:“她们被包围了。”
苏阶拔腿要走,幽靖死皮赖脸拉她,拉不住,他更是将受伤的半边身子往她身上一压,闷哼一声,“我答应你不伤昭若性命,重游下手有分寸的。”
“围追昭若的是重游?他亲自带兵吗?”难怪方才见他时,他一身威风凛凛的盔甲。
幽靖道:“只有他亲自带兵,我才放心。”
苏阶的心稍稍落下来,她虽讨厌沧赫,但不妨碍她认为这家伙行事稳重值得托付。
她趁着幽靖放宽心的时候冷不丁后撤,看他失了依靠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拍手笑:“哈哈!该!”
便是从前相处,悬厘也没让他这般失态过,幽靖气得想把她抓在手中一顿掐。
他现如今是一国之君,想什么便做什么,等反应过来时苏阶已经反向掰着他的尾指和他拧成了一串麻花,他再次吃痛吸气,嘴里嚷嚷着:“要断了要断了!我这胳膊还流着血呢!”
“一大男人还这么怕疼!”苏阶讪讪松手。
幽靖看着她单薄的身形,喉咙有些发痒,他别过视线道:“你就承认吧,你心疼我。”
“我是心疼你的身子,和心疼你本人可不一样。”
“承认喜欢我有这么难吗?”
苏阶有样学样:“承认喜欢我有这么难吗?”
幽靖不说话了。
悬厘在他心中什么位置,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但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幽靖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都是把悬厘视作笼中之雀,要他亲口承认喜欢,等于是要他承认自己的卑微,他做不到。
方才营帐中那未能呈上的一吻让他觉得,如果悬厘是先挑破的那个,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殊不知经过那件事后,苏阶看待幽靖时是割裂的,她把自己对他所有的心软都归咎于楚诠,对于这个披着楚诠皮囊的幽靖,她命令自己只能想到两个字:任务。
看到这家伙脸又变黑了,苏阶心想不能让他再拧巴下去,便道:“其实你挺好看的,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第一章 彼方之境(0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