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日日地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堂堂魔尊,肯屈于她做这些下人的活儿?
苏阶盯着她一步步迈进,视线从她的发顶缓缓滑落在肩头,继而是腰身、小腿,照着她的轮廓描绘了一遍。
无论是体态还是脚步,都昭示着她大病初愈,内里虚弱得很。苏阶实在是好奇,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能伪装得这么精妙绝伦。
“煮了什么?”苏阶偏头,好将她的模样瞧得仔细。
“鲫鱼汤。”。
云峰的小厨房不养家禽,平日也是素菜偏多,若要买鱼得趁晨时去山下的菜市买。苏阶光闻着鱼香就觉鲜美,问道:“你今早自个儿下山买的吗?”
“菜市的鱼是鱼塘里的,我的鱼是从星垂河钓上来的。”
星垂河在天虞山以东,离云峰较远,苏阶闻言嗤笑:“我还就喜欢吃家养的鱼。”
宫宝儿垂眸不说话,苏阶道:“抬起头,看着我。”
宫宝儿依言照做,却轻巧避开苏阶的视线。苏阶钳着她的下颌让她必须和自己对视。
人的眼睛是最难做到欺骗的。苏阶曾盯着楚诠的眼睛听他说出那些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现在想看看,他藏在这具躯体下的样子。
那一瞬,她十分感谢在彼方之境的经历,让她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还能拥有骄傲的笑容。她的笑是她的利器,直击人心,带着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蛊惑,她以为她在伪装,殊不知那是另一种引诱。
楚诠喉咙有些发紧,呼吸在短瞬间变得滚烫,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这样简单的对视就击溃了他本就拙劣的伪装,他非但不觉挫败,心底反而升上窃喜。
他知道她忘不了他。
她知道他放不下她。
他们何其心有灵犀,又都是那么的恃宠而骄,所有的不确信在那一瞬间变得笃定,而问题的答案也昭然若揭。
指尖的温度缓缓上升,苏阶像是被烫到了,弹指松开,沉声道:“宫宝儿在哪儿?”
“我把她葬在星垂河畔,她的愿望是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鱼。”
苏阶蹙眉,顿时就觉得那鱼不香了。“这事儿你欠宫芽儿一个解释,她如今正是关键期,心绪不能受到任何影响,该怎么说、什么时候说是你的事情,但是如若影响到她练功,我就把你扔给长老会。”
“嗯。”楚诠垂眸,一如在人界时的乖顺模样。
“现在四下无人,”苏阶伸手撑着下颌,“你还要用这张脸对我吗?”
楚诠不动声息,换回本来面貌。
他体型偏瘦,穿起女装真的毫无违和感,左耳还夹着白珠耳坠,愈发显得肤若凝脂,苏阶忍不住抚他的眉毛,感叹似地说:“还真是祸国倾城,叫我自愧不如啊。”
白珠下的耳根泛起浅红。
“你跟我说说,你用了什么法子,叫我们都看不出你的易容?宫宝儿弱不禁风的,你又是怎么学得惟妙惟肖,让她亲娘亲妹妹都没看出来?”
楚诠道:“纤尘砂。”
妙法说的不错,天虞山遍地法宝,楚诠仓皇逃脱后经过神威堂,卷走了香炉里的纤尘砂。
第二章 苍生之道(0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