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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简欢心里抱怨,但第二日仍旧一大早,跟着奚辞出了门。
      不仅是因为这个事情是自己间接引发的,也因为这个家的每个人都将劝学工作当做己任。
      每日出门最早回家最晚的是奚关山,他是最忙的一个,要回校上班,要送住得偏远的学生回家,要家访,还要修建操场与老旧的教室,简欢在奚家住了五日,只与他碰了三次面。
      奚辞的工作相对单一,便是拿着奚关山给的名单,照着地址一个个上门,说服家长与学生,让他们回校上课,这工作看似简单,实则困难重重,堪比升级打怪,简欢打了几日辅助,血槽不知空了几回。
      而林之苹看似是最闲的那个,却是最坚实的后盾,她除了做好后勤工作,在回家的人随时吃上热饭,更要忍受丈夫和儿子忙碌而不能陪伴的辛苦,那是一种寻常人无法理解也无法体会的孤独。
      简欢从前无法理解的事,在她踏入梧桐镇后,在她住进奚家后,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并非任何一件事都需要理由,但你做每一件事,都要遵循自己的心。
      简欢最初是为奚辞而来,却不是为奚辞而留下。
      她的节目打乱了这个平静小镇的生活步调,虽带来了商机,却也带来了不少弊端。
      一档节目看似没有那么庞大的力量,不足以推翻这些年奚关山与奚辞以及千千万万教育工作者的努力,但它却是蝴蝶的翅膀,带来了一系列连环反应。
      对于已发送的,要完全复原是不可能,但她想要做好善后工作。
      虽然,这很难。
      他们在梧桐镇奔波了五天,终于让大部分的学生都答应回校上课,可仍旧有几条“漏网之鱼”,冥顽不灵,拒绝接受教育。
      简欢既不甘又生气:“你说他们,怎么就说不听呢?卖那几个歪瓜裂枣,收厕所门票啥时候能脱贫?上学又不用钱,家长就这么坑自己孩子吗?”
      奚辞极少见她这般模样,有些意正言辞,又有些天真可爱,想伸手捏她气呼呼的脸,又怕她更生气,忍住了。
      “因为他们没上过学,他们从未走出枫县,甚至未曾走出梧桐镇,因为没受教育,所以才会被绳头小利所蒙蔽,因为没受过教育,所以无知,容易被蛊惑,被欺骗,同时也会更害怕走出去,所以更愿意让孩子在跟前,牢牢抓住眼前的利益,能赚一点是一点。这样的人,在梧桐镇很多,在枫县也不少,在全国各地更多。”奚辞说,“我们所看见的,只是管中窥豹,冰山一角。”
      他的声音不大,稀疏平常,没有一点沮丧。
      做个清醒的人并不难,难的是,已经清楚地认清局势,却仍旧愿意为之而努力。
      第六天,简欢回了西余,与奚辞一起。
      奚辞公司那边已恢复平静,网友电话找人与门口蹲守都无果,只能宣布放弃,回到梧桐镇的第三天,公司已多次让他回到岗位,只是劝学工作未完成,他又拖了两日,眼下实在不好再拖。
      现在学生们陆陆续续回了学校,只剩下几个封建残留被奚关山一手包揽,倒是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操心。
      梧桐镇的热度虽没有褪去,但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拥挤,市里来了人,规范了摆摊地点,又取缔了收费厕所,决定投建公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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