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娘一直以来都是端着淑女的样子,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曾显露出自己的真实性格,但是她发现孟江柳做的所有事情都不如意时,她不免有点失控。
“据我所知,简绣的嫡母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如果我把她的消息透露给简家,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金姑娘,就是因为这样,我当初才不愿意娶你,你的心太狠,完全没有容人之处,我与你性情不同,万万接受不了你的所作所为。”
其实想当初孟江柳对金姑娘也是动过心的,金姑娘娇俏可爱,又温柔知礼,确实是成为妻子的好人选,可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件事,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的种种,通通不过是他的臆想。
记得那一日孟江柳拿着新采下的莲花去找金姑娘,进了金府走到了通往她闺阁的长廊,长廊才刚走了三分之一,就听见金姑娘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
“你是哪家的下贱东西,做了我身边的大丫鬟就以为成了凤凰?孟哥哥也是你敢肖想的,你是用哪只手碰了他?我今天就要把它剁下来,给所有人看看,下贱骨头就不可以纵容!”
“姑娘,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啊……别打了……”
“姑娘,这小贱蹄子不值得脏了您的手,不如随便找个勾栏卖了算了。再者说这事闹大了,若是让孟姑爷知道了,难免嫌您待下人不够宽厚。他日若是真有个妾室惹了您,您动用些手段,倒要叫孟姑爷拿住您的错处了。”
也不知劝说金姑娘的人是谁,她听完倒真是没再继续动手,只是冷笑了一声,感觉凉腔都是从鼻子里冒出来的,那份不屑要多明显就多明显,“也好,就按你说的做,切不能让孟哥哥知道这件事。”
孟江柳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里面又是哭喊声,又是砸东西的声,同时他也听得明白,暴走的那位就是金姑娘本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爱慕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回到孟家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等再出来时,他已有了主意。他是断然不会娶金姑娘的,唯一的办法就只有逃走。他孑然一身,随便到哪里都是可以落脚的,只是没有想到,在婚期临近事,他遇到了绣儿……
“孟江柳,我竟不知你那日在门外!也好,省得我再费些口舌,实话与你讲好了。我确实容不下简绣,可是如果你听话她就能活。还有孩子决计不能留,送走也不行,我可不希望你日后有个私生子在外面败坏我们金家的名声。”
“你说什么?你要杀死我的孩子?姓金的,你真是毒如蛇蝎!”
“孟江柳你跑不掉的,我说话算话,你若是不从,简绣和孩子你都保不住,你也说了我心肠歹毒,自然不会给她们母子留退路……”
孟江柳踉跄着回到了房间,看着睡着的简绣面上仍有泪痕,就知道她该有多痛苦。可是正如金姑娘所言,他有可能妻子和孩子一个也保不住,他知道金姑娘说的出来便做的出来,若是简绣真的落到了简家人手里,定是生不如死,他想要他们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孩子还会再有的……于是,他作出了他这辈子最艰难的一个决定,也是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孟江柳告诉孟老爷他同意了金姑娘提出的要求,也希望她不要食言,金姑娘很高兴,金老爷更是高兴,立刻大张旗鼓地宣告了众人,把婚期正式定在了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里,孟江柳不停地劝慰简绣,他欺骗她,孩子被送给了好人家收养不会受罪,可是简绣是个母亲,她如何能忍受骨肉分离?日日以泪洗面,短短的半个月,她几乎瘦脱了人形,若是有熟人在前,定然不会认出来这就是那个恣意勇敢的少女简绣。
孟江柳没有办法,他能做的就只有编织一个虚假的美好,来延续简绣的希望。
婚礼那日,因为金老爷爱女心切,硬是补贴了不少钱给孟家,所以那仪式简直就是盛况空前,几乎整个镇子的人都来参加这场婚礼了。孟老爷看着那些一年以前在背后戳他脊梁骨的人,今日又来奉承他,心里不知道有多快慰。
孟江柳在前厅演出一副喜悦的模样应付众人,独留简绣一人在卧房暗自神伤。这一个月,她简直就是心力交瘁,纵然知道她的丈夫要迎娶他人,她也只能当做自己目不能视耳不能闻。
孟江柳为了让她身体恢复得快一些,特意挑了两个能干的丫鬟在她身边伺候,差不多的时间,其中一个来给她送饭。知道她吃得不多,所以特意将饭菜做得量小而精细,就是为了照顾好她。
&n
第一百一十四章 墟里烟——金玉其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