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惨白的月光被树影割裂成无数块,投射进豪华的别墅内。
卫生间里响起了淅沥沥的水声。
白欣辞费力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
她的心里空荡荡的,床的另一侧也空荡荡。
身体里传来熟悉的酸痛,可她还是忍着疼,把早就不能看了的床单慢吞吞地换下。
司寒夜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见白欣辞还在当即皱起了眉头。
白欣辞加快了速度清理床单。
身体的疼痛让她就连站立双腿都在发抖。
男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往日里的经验让她不敢在这间卧室里多待。
她与司寒夜结婚两年有过无数次情事,温存的时候却屈指可数。
“阿夜,我马上离开,床单不换的话你睡觉会不舒服的。”
锋芒毕露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存地紧随着他,看得她脊背发寒。
白欣辞深吸一口气,眼前划过女儿珍珍那张苍白的脸。
她捏紧了掌心在抱着床单转身的瞬间,装作无意地问,“阿夜,现在很晚了。”
“我能不能……”
“不能。”
无情又淡漠的两个字阻隔掉她的退路。
毫无意外的回答。
白欣辞敛了眉眼打算快步离开男人身边,好结束这令人窒息的难堪。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太对于现在而言太过绝情。
这个平时永远冷傲的男人犹豫了下开口。
白欣辞身形一顿,随即满怀希望地回头看向他。
“你是不是忘了,我身边有人会睡不好。”
“我知道的,阿夜。”
她从未在这间卧室里醒来过,又怎么会忘了呢,白欣辞在心里自嘲。
气雾弥漫的双眼落入男人眼中,深邃的眉宇之间沟壑更深。
“怎么后悔了?”
灯光的映衬下司寒夜英俊的脸更加冷硬无情。
“从你答应嫁给我的那天开始,就应该知道你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听到“嫁”这个字,白欣辞抬头用凄婉又愧疚的目光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让司寒夜一滞,心上没由来一紧。
他飞快地背过身去。
就在他以为人早就走了的时候,却听见身后很轻的一声。
“不悔的。”
“咔哒”一声房门落锁。
白皙光洁的脚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白欣辞胸口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她用力屏住呼吸,可还是没来得及阻止那一滴热泪砸落在脚面上。
真的不后悔吗?
白欣辞在心里这么轻轻地问自己。
月光皎皎,白欣辞瞥着床边的一角月光,轻轻地揉着酸胀的小腹。
如果他们之间再能有个宝宝就好了。
能再有个孩子就可以救珍珍的命,说不清还能缓和他们之间僵硬的关系。
曾经的他们是那么恩爱炙热。
可就是因为司寒夜的父亲因为她而意外去世,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后来司寒夜还是照着长辈的意思跟她结了婚。
但她心里明白已经有太多事情不一样了。
第二天司寒夜早早的就离开了别墅。
就连白欣辞精心准备的早餐也没顾上吃,他总是这样忙碌。
很多时候连半个眼神都不会多分给她。
早饭做得很丰盛,但她只吃了一碗简单的粥。
白欣辞一边喝一边鼓足了勇气给司寒夜打电话。
过了好一阵电话才被接听。
“喂,”司寒夜的声音不带喜怒。
白欣辞的手紧了紧。
嗓音还是有些嘶哑,但还是尽力的语调轻快,“阿夜,你走得那么早,我放到你包里的三明治你吃了?”
“你打电话来就说这事?”
“是是阿夜,早上不吃饭的对身体不好。”握着羹匙的手因为紧张骨节发白。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能不能早点回来。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忐忑的,“我做的三明治很好吃的,你吃一点。”
司寒夜对她说话一直都很简短,就好像多跟她说两句就能错过上亿的生意。
“如果只是这种事你不用特地打电话给我。”
嘟嘟嘟,被挂断。
白欣辞一个人怔坐在空挡的餐桌前,那一口白粥梗在她的喉咙。
结婚纪念日……原来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啊。
期盼已久的结婚纪念日就这么被人忘得干净。
即便心里做好了准备,也还是难掩失望。
 
第1章 女儿病重,他却要离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