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之笑了,坐在牢房之中,泰然处之,“不是顾衍还会有谁?”
弃之不会认为,顾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挫折而一蹶不振,不过是今岁不能贸易,但顾衍也不靠这个。顾衍已经沉寂有些时日,这不符合他平时的行事作风。
他在等顾衍出手,一直都在等,从他决定肃清泉州城私舶私货,与赵新严联手之后,他让自己毫无牵挂,设想过所有的可能,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像今日这般,被栽赃陷害,无力还手。
“沈严顶下盛平号这件事,你知道吗?”
赵新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陡然变了,“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看来阿莫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
“他也不知情?”弃之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不可能!”
赵新严冷哼,“可事实便是如此!”
弃之沉默许久,久到赵新严以为他没有什么要说的,转身要离开之时,他开口了。
“他瞒了所有人只为顶下盛平号吗?”弃之认为,沈严死而复生归来,一定不简单,“时机掐得如此精准,难道是巧合吗?”
平安号前脚出事,沈严顶下盛平号便隆重开张,而易名为“沈氏牙号”,如此明晃晃地昭告所有的蕃商,这里才是大海商沈家。
“你也觉得有古怪?”赵新严与刘慎谈及过沈严这个人,刘慎对沈严这四年来的经历如鲠在喉,多方打听未果,甚至连其母罗氏都对此一问三不知,只说他回来便是最好的,不想知道太多。
弃之让赵新严摒退大牢的守卫,低声道:“你与刘慎一样,都是两年前履职,方教头是一年前任职望舶巡检司,你们到任之时泉州城的私舶私货仍是屡禁难止,顾衍一家独大,难道你不觉得蹊跷吗?这本该是逐利者众,各凭本事,可是在泉州城却全都经由顾衍之手,只剩一些夹私的蕃商会经由沈家偏院之手,暗中交易。而我查探泉州城的私货交易,已有五年之久。在五年前的泉州城,私货众多,私舶出海者数量也很庞大,入海者更是无法估量。这其中,有市舶司设立之功,但是也不会是顾衍只手遮天的局面。”
“而你我都知道,顾家只有顾同与沈老太爷一同出海,顾衍本人连琼州湾都不曾去过,更不用提南洋诸蕃。顾家行私,与沈家一样,都是上一辈人遗留下来的。可顾家突然做大,委实让人费解。”
“我一直找不到原因,现下可能有了一点头绪。”
赵新严跟他的猜测是一样的,“你是说沈严?”
“你说,沈严他没死,为何不归?”弃之问道,“即便第一年不归,第二年也该归来,他明知道他是沈家唯一的希望,沈老太爷重病在床,在他出海时已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他身为长房长孙,不该滞留在外不归。”
“据他所说,他失忆了,忘了自己是谁,半年前才想起来的。”
“你信吗?这种话本子上的胡扯,你也敢信?”弃之嗤之以鼻,“一个失忆忘了自己是谁的人,在记起所有的事情之后,可以筹集十船的物货返回泉州?虽说南洋船比不得长风的福船之巨,可十船的物货累加起来,也有二艘回
第一百五十一章 沈严有问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