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之会怀疑沈严,并非空穴来风。
沈严对于四年经历的含糊其辞,甚至连他落脚之处的地名都无法完整地表达。他找了近三年到泉州至今还住泉的占城商人一一询问过,是否见过沈严这个人,与他打过交道。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占城离泉州并不远,弃之飞鸽传书至占城相熟的蕃商处了解情况,得到的回复也是同样的。
仿佛沈严去的是另一个占城。
这只能说明沈严在撒谎。
让弃之对沈严的身份有了怀疑的是他送到忘忧院的那一车酒。
酒并不是南海诸蕃之间贸易的热门物货,南洋也不盛产酒,若不是提前准备,很难凑齐这一整车的酒。也就是说,沈严知道杜且的存在,而且掌握她的喜好。这与他所说的失忆,截然相反。而且从沈严回来之后,对杜且的种种态度,都可以发现,他并不是初次知道自己曾被赐婚。当然,这些都不足以说明,沈严就是海盗参商,只能说明他是一个出海不想归来的人,可能是遭遇各种不幸,无法重现大海商沈家的荣光,只能选择假死。
还有大食海商带走的二十坛一醉酒肆的梨花白。大食海商的货是弃之帮他清点装船,二十坛梨花白是个人物品,不在公凭的清单之内,这是市舶司允许的。既然是个人之物,不参与买卖,就没有半途交易的道理。因此,沈严能得到这二十坛的梨花白,不是被赠予,就是抢的。试想一下,一个大食海商会送给一个宋人宋酒吗?而且这个宋人即将回到宋土,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因此,弃之在打听沈严消息的同时,也向南海海域沿岸了解这艘大食商船的消息。回报的消息是,这艘大食商船在交趾附近,遭遇海盗参商的劫掠,船上人员悉数被杀,物货与商船被带走。
弃之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也就是沈严是从海盗参商的手中买到这批酒的。但是时间上来推断,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行船需要时间,交趾到占城,再从占城到泉州,或者说他先到交趾买了酒再回泉州。可是这并不顺路。
再来就是,沈严回来之后,对沈家上下的整肃,做到了不留一人,这是极不正常的。杜且掌家四年,并没有更换家中的奴仆,而且在他们之中有一部分是人看着沈严长大的。一个人经历磨难归来,应该会顾念旧情,会想了解他不在家中发生的一切。可沈严却像是不想与这些人多接触,把人统统都赶走,也包括他的亲生母亲和唯一的弟弟。
从此私舶私货交易,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沈家就是以此起家的,罗氏不会不理解,甚至还会代为遮掩。可是他连母亲都不想多接触,这便很能说明他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弃之见过陈三,对于沈严他总是讳莫如深。陈三对沈家最为忠心,却连他都被赶出来。沈严若不是做了杀人放火的大事,怎么可能会把沈家的旧人一一赶走,只留自己一个人。
陈三是
第一百七十三章 沈严就是参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