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罗氏也是无可奈何,“只要他把门一关,你我都走不出沈家。”
杜且转身望向大门处,那扇朱漆大门正缓缓地被关上,而这个家中没有她与罗氏的人,想要离开根本是不可能的。
“你不会告诉你,在这个婚仪上,你没有其他的安排,只有我而已吧。”罗氏也望向那扇门,“阿且,我不会是高估你?”
杜且面色凝重,心跳如狂,她确实还有后手,可若是这门关了,想要被敲开,简直难如登天。而此时,沈严已经气势汹汹地朝她们走来,面色不善,目露凶光,似乎要将她拆皮入腹,以泄心头之恨。
他步步逼近,杜且无路可退,心中哀叹步步算尽,却仍是棋差一招。
“想来,他定然是不会弑母,夫人若是……”
罗氏打断她的话,“遗言就别说了,你等的人来了。”
在大门被彻底关上之前,一队官差蜂涌而入,执戟列队站成两排,方亦生一袭甲胄,腰佩长刀,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杜娘子,沈郎君,今日是二位大喜之日,本不该来叨扰,但公务在身,还请二位见谅。”方亦生似乎没有看到沈家的清冷萧瑟,“请沈郎君将家中一干人等都请出来,本将要查验过所与公凭。”
沈严不得不转身迎向方亦生,“方教头能否通融一下,改日再来。”
方亦生环视四周,“本将原也在想,沈家仍是孝期,为何还能行婚仪,看来是有人不知礼数,还好高堂仍在,并未贻笑大方。既是不行婚仪,还有何可通融,沈郎君这是不肯配合?”
沈严却道:“方教头是水军教头,负责望舶巡检司各项事务,这查验过所路引之事,似乎与方教头无关。”
方亦生直言道:“本是无关,但抓捕私舶私渡乃是本将的份内之事,与此有关的相关事务,本将也不能推拖。此令出自福建路,本将自当领命。沈郎君,把人请出来吧,今日若是漏了一人,本将是不会离开的,而你也走不出这个宅子。本将已经命人将此处包围,后门也有人把守。”
“方将军,这是冲着小人来的?”沈严当下就明白了,“小人是良民,你怎可随意冤枉,滥用职权。小人要报官,请知府与市舶司提举来定夺。”
方亦生是个粗人,直来直去,“要见知府也不难,但今日查验过所和公凭之后,你才能去。你若是不配合,也无妨。来人,搜!”
“谁敢!”沈严大喝一声。
倏地,沈家的奴仆朝沈严围了上来,与方亦生等一众官差持刀相向。终究是逃不过的,没有过所和路引,这些人也逃不过被带走。没有过所,便是私渡,从何而来,所为何事,太多的盘查根本无法自圆其说,还不如渔死网破,还能杀出一线生机。
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根本不会束手就擒。
“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我说过,不能报官,否则他的性命不保。今日我若是死了,他也活不了。”沈严撕掉所有的伪装,“既然藏不住,那也不用藏,可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下我。”
杜且自沈家的人扑上来后,便离得远远地,她可不想成为沈严的人质,成为方亦生的累赘。
“沈严,你太高估我了,我并没有报官,也不敢报官。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三日前的接风宴上,知府衙门与市舶司为了保护蕃商的人身安全与合法之利,下令严查城中所有蕃商,并对其登记造册。你不配合,自然是躲不掉。此其一。其二,萧晗与许氏在你门前失踪,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你不会以为他们与弃之一样,没有亲眷家属,可以消失得无声无息?”
杜且对方亦生大声喊道:“方教头,他就是海盗参商,快抓住他,不能让他逃了。”
方亦生大骇,“杜娘子此言当真?”
杜且道:“抓住他一审便知。”
说完,杜且便向陈三使了一记眼色,迅速离开刀剑无眼的正堂,往后院的方向跑去。
“趁看守弃之的还不知道前堂的情况,把人救出去。”杜且并不知道弃之被关在何处,但赵新严与方亦生上门要查烟花之时,沈严不肯让人进库房。
凭陈三在沈家多年的直觉,他亦认为库房是最佳之处,无窗可逃,只有一道正门,且防火防风,即便叫喊也无人听见。
杜且直奔库房,可那里已经没有人,只有地上一滩干涸的血水。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他就是海盗参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