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永清反问:“夫人身子好了?怎么如今说话这样中气十足。”
赵夫人此时要是和永清争辩,就失了弱态,要是认了身子不适,就得被送回宫。
面对此等难局,她果断选择了以往百试百灵的做法,楚楚可怜地望向皇帝:“陛下。”
可惜如今皇帝并非只爱她一个,不再事事偏心于她。在她失宠的两月里,皇帝从王美人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青春。
皇帝拍了拍她:“你先回去歇着,皇嗣要紧。”
“是。”赵家的庇护伞含恨而去。
永清立刻对皇帝道:“父皇,今日之事不光关系女儿声名,还有整个燕室体面,乃至于大燕天下的圣训王化。”
皇帝知道她委屈,但不料她一套一套,直接给赵都扣这样一顶大帽,圣训王化都出来了。
她看不清许长歌的脸色,但太子已然眼中有了些痛快,旁边的荀妃有些微微阖眸,有些疲态。
富康伯夫人哭道:“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儿不过是个孩子,又懂得什么,再说他也是倾慕公主,才干了这档子糊涂事,公主怎能如此薄情。”
永清笑了:“你的意思是,赵家看得起姜氏,倒成了本宫的福气了?”
她以为赵家是什么人家?真正累世簪缨,四世三公的荀妃在旁边听了都直摇头。
赵夫人一走,赵家便是胡言乱语,市侩毕露。
富康伯夫人看着皇帝阴沉的脸色连连摆手:“臣妇愚钝耿直,不懂说话,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永清徐徐道,“父皇,女儿接下来所言并非出于私愤。女儿的名声,暂按不提,女儿都听父皇的。我朝重孝治,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赵二郎君重孝在身,不思恭俭节欲,反生攀附门第之心。赵家胸有成竹,堆了一堆东西在朱雀门前,恐怕来往的公卿黎庶没有不知道的,父皇若不惩戒,怎能显示圣政威严?”
皇帝刚才还觉得赵家这么做懂事,现在弄得一地鸡毛,反成了跌面的事情,他沉吟道:“这倒是。”
赵都冷笑:“好一位蛇蝎美人,昨夜和我浓情蜜意,今日反要我死无葬身之地了。”
永清红了眼眶,直接跑到皇帝面前:“父皇你看他,他到现在还要污蔑女儿,嘴里不干不净。”
外臣尚在,皇帝恼羞成怒,向宫人道:“给他嘴堵起来!”
几个宦官得令立刻将赵都五花大绑,一时找不到塞嘴的东西,直接把擦地的抹布塞了进去。
永清趁热打铁,清泪滴下,口齿却愈见清晰:“女儿终于明白为何说‘明王以孝治天下了!无父之人必定无君,不孝便会不忠,才敢在宣室殿信口雌黄,侮辱天子。女儿听说赵都还奉着羽林郎的差事,父皇,这样的人,怎能奉君于朝?岂非污染吏治?”
羽林郎本是贵族子弟的闲散差事,永清也决定一并给他撸了。
“你……你……你一个女儿家怎么敢指点朝事!”富康伯夫人恨得哆嗦,竟敢上前,在皇帝身边伸手拉扯永清。
皇帝见状雷霆震怒,直接把案上蓝田镇纸砸向她:“朕的女儿轮不到一个屠夫寡妇来教!朕看是赵夫人让你们胆子养太肥了!赵都,发往朝京廷尉审狱。富康伯、宣义伯夺爵,收回宅邸。长歌,你来写诏书。”
许长歌恭声应是。
皇帝早就不想养这家人了,连贵为大将军的蘧进他都懒得给好颜色,更何况赵家这种卑微之身的妃嫔亲戚。如今北边战事在即,蘧皇后几乎对他封锁了国库,花销更是能减一点是一点。
富康伯夫人一阵抽搐,蓦然倒地不省人事。
皇帝甩袖:“把她弄出去,乌烟瘴气。”
永清掩袖如泣,偷偷觑见富康伯夫人和赵都被毫无尊严地拖出去,她非常肯定,赵夫人的恩爱已弛,纵是生了一个皇子,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第53章 惊血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