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怒呵，扬手挥掉桌上的茶盏：“够了，我比你懂。她今日叫我吃了这么大的亏，往后自有她好看的。”
她执掌府中中馈多年，已许久不曾受过这般屈辱，老夫人久不出院子，今日又是为何为何为那丫头说话！
这么想着，又想起秦衣今日来找她的目的，问她：“那个书生……你当真极不愿意？”
秦衣眼中瞬时盈满了泪：“母亲，女儿自然是不愿意的，那书生看着便没什么本事，往后若嫁了她，只怕有的是苦日子。”
方氏点了点头，思量起来：“既是这样，你不喜欢，便依你所言，让给旁人吧。”
秦衣眼眸一亮，明白过来方氏的意思，却踌躇起来：“可父亲昨日的态度，摆明了没得商量，又该如何行事？”
她今日一早来找方氏，便是因着昨日父亲突然为自己订了门亲事。
王然就是个穷书生，长的也不甚好看，一副敦厚老实的模样，见了人更是唯唯诺诺。
可父亲非说那王然的父亲曾与自己有救命之恩，也早早便许了婚约，他既进京赶考，又找上门来，便合该履行。
可那书生如今家道中落，如何还配得上自己？
要嫁也该是秦良玉去嫁，自己不过是占了个长字，凭什么要牺牲自己。
可恨姨娘又是个没用的，不敢在父亲跟前为她说话，她苦思冥想了许久，今日一早才来见了方氏，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想让秦良玉代她嫁，可方氏本来并不为所动，只叫她安心待嫁，如今被秦良玉一激，竟应了自己的请求。
毕竟，嫁哪个庶女不是嫁？
方氏轻敲着身侧的桌子：“你父亲这些日子都在府上，倒不好施为，等那丫头思过完了，到时再说吧。”
秦良玉被带到了祠堂，里头摆了列祖列宗的牌匾，燃着香烛，却是一派肃穆。
占了旁人的身子，自然合该给她的先祖上一柱香，祈祷一番，倒算不得什么惩罚。看来方氏果真极畏惧老夫人，到最后竟肯这样不痛不痒地罚了她，当下便又对府中的情形有了一番计较。
三日过去，秦良玉在傍晚时分被老夫人的人带出了祠堂，日头已经西斜，树影重重，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她们才到了老夫人住处安宁堂。
堂中极寂静，铺着绒毯，摆着极多的瓷瓶物件，看得出是老人家养身子的好住处。
到了里头，除了老夫人，竟还有个样貌清俊，看着文质彬彬的少年，看着十七八的模样，比自己现下要大上一两岁。
心中暗自琢磨，方氏既不受待见，那她膝下的嫡出子女只怕也不会往老夫人身边凑，那这人便只能是秦闻衍，她那个同为庶出的四哥。
听说他颇有些本事，和三哥秦昊轩在外跟着秦忖行商不同，如今正在国子监里头读书。
要知道，这国子监里头，除了权贵官宦子弟，便只有真正有才学之人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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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庶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