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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良玉扶了芦意回院子后,便拿了手帕为她擦干净脸上的灰尘,而后又低声安抚了几句,这才出了院子。
      外头天色已经沉下来,远处的天还透着若隐若现的星子,越发彰显着今夜的不平静。
      月枝还在外头跪着,她方才见到秦良玉带着芦意那贱蹄子回来,便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的苦心只怕白费了,此刻脸上带着十足的不甘,手紧紧地撺着衣摆。
      秦良玉轻轻瞥了她一眼,站在阶上,居高临下地开口:“还不快去叫大夫,晚了片刻,今日便一直跪着天明!”
      月枝愤愤然起了身,这才不情不愿地行礼道:“是。”
      秦良玉又回到院子,在芦意对面坐下,声音透着十足的冷意,又含了些愧疚:“这次是我大意,不该将你一个人放在府里头。”
      方才经历得实在太多,芦意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直到此刻才一脸泪痕,又有些担忧地望着秦良玉,惴惴不安地开口:“小姐,您方才那样下大小姐的脸,还……还让她向我下跪,若是她去告状,可怎么办?”
      秦良玉从前便是个嚣张恣意的人,重来一世虽磨了些性子,却不代表就要忍事怕事,方才也不是只逞一时之勇,若她今日退了,忍气吞声,那来日人人都可以欺负她身边的人,爬到她头上。
      与其如此,倒不如痛痛快快地出一回气,哪怕不为自己,为了面前这丫头,也是值得的。
      便只看了看芦意:“你只管好好养伤,剩下的事,交给我便是,就是天塌下来,也有你家小姐顶着呢。”
      芦意噗嗤一声笑出来,却不知碰到了哪里的伤口,面色突然一滞。
      秦良玉这才察觉到,她只怕不止伤了手和脸,又将她的衣袖往上拂,这一看却心头怒火更盛,她方才便不该手下留情,那一下便该划得深可见骨,何至于给秦衣救治的余地!
      这胳膊上竟全都是纵横交错的疤痕。
      有掐出来的,用利刃划的,甚至还有开水烫出来的!
      也不知这丫头这些日子受了多少苦楚……
      她的手抖了一下,不敢再看,面色沉了沉,忽地想起什么:“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月枝这些日子常往秦衣院子地方向跑,可对?”
      芦意凝着眉思索了片刻,这才重重点头:“确实。小姐可是怀疑……”
      “你会被秦衣带走,其中应当少不了她的甜唆。”
      芦意怔住,面容有些不可置信:“可我往日至多不过与她拌两句嘴,她何至于这样害我?”
      芦意想到在秦衣院子里头经历的种种,全身不由隐隐作痛,有些畏怯,泪水又控制不住地留下来,又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支吾道:“小姐,应当是月枝回来了。”
      果然,外头来的是月枝。
      带来的却只是个学徒,月枝走在前头,进了屋子里,不知为何,比方才见到秦良玉时恭敬了许多,面上带了丝惧色:“小姐,奴婢到的时候,梁大夫已经被大小姐身边的人叫走了,只剩了这个学徒。”
      秦良玉转眸看向这个学徒,样子很清秀,只是人怯生生的,望着年岁不大。
      她挑眉问:“处理伤口可有学过?”
      “小姐,在下学过的。”
      “那便为她看看,开些药膏,务必不要留下疤痕。”
      那学徒依

第44章 人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