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营帐内。
“这已是第三日了,王爷怎得还不醒?”
“再等等吧,今日与大夏一战,打得实在不痛快,我们如今退守在此,也只能静观其变。”
“大夏贼人欺人太甚,一上来就说那么一番话扰乱军心。”
这话说完,众将领看了眼负手站在不远处的江贽,有人拱手上前,道:“侯爷,末将只怕,若王爷再不醒,军心不稳啊!”
江贽看了眼一侧的营帐,里头灯火通明,此刻应当正有太医随侍在侧,提心吊胆地照顾着那个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人。
又不由想起今日萧穆的那一番质问。
他和宋绸一同长大,青梅竹马一词放在他们身上,再适合不过。
她陪着他从青涩少年长成意气风发,白马青衫的少年郎,他陪着她从懵懂孩提长到亭亭玉立。
这样的关系,在他眼里,顺理成章地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左右,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她身边也没什么旁的人。
可大概老天也见不得一个人过得这样顺风顺水,他在她眼里,只是个陪她长大的兄长而已,旁边营帐里头的那个,才是值得她奋不顾身,倾心相许的如意郎君。
她当年寄过来的那封信,他看到了,那一瞬间是什么心情,如今却也记不得了,唯一只记得,那日大漠孤烟,他泪洒长襟,又跑死了三匹马。
世人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的伤心处,皆是为她。
这才在接到她死讯的时候,头一次率性而为,抛下三军回了汴京,可哪怕如此,却也连她的丧仪也没来得及看到。
他们一生,都在错过。
可他这一辈子大概也只能冲动那么一次,若江山永固,他大可一枪解决了沈惟弈,岂不痛快,可他至今仍记得,当日淮谷关大胜,正是一年好时节,两岸杨柳青,他们一同策马回城,边陲几镇的人都来相迎,人潮喧嚷之中,她告诉他:“江贽,我从前没什么抱负,只想快意一生,可如今却有了,大雍此战能胜,我说不出的高兴,更希望,往后战战如此,大雍百姓安乐。”
所以,他后来才又毅然决然返回此处。
江贽闭了眼,远处的火光映到他脸上,说不出的坚毅,少年郎如今已是镇守一方的大将。
他冷了声:“急什么,王爷迟早会醒,今夜好好休整,明日再派人去探。”
至于那个引得沈惟弈重伤昏迷的女子,此刻早已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后。
篝火烈烈作响,大雍这边有着说不出来的沉寂,众将领又议了些事,这才各自散去。
……
秦良玉到河道,又直直往上游跑去,一边跑一边还需要抹去自己的行踪,不敢有丝毫松懈。
终于跑到了最上游,这才看到今日在街上人口中听闻的一处山脉。
只是还没来的及进山,便听得后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秦良玉一惊,人往旁边的树丛中藏了藏。
好在此刻夜深,此处又荒僻,萧穆一行人又踏马而来,没带火烛,短时间内并
第122章 又错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