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士赶到机场时,我脑海里依然一片空白,下车的时候连行李都忘了拿。的士司机在我后面喊住我,我回头把行囊背好快步跑进机场大厅,在东侧的机场办理大厅里我在前台柜台询问前往上海的飞机点。
“下午一点半有一趟飞上海的航班,你要定吗?”柜台服务小姐笑容可恭地问我。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要不要去上海,上海这么大我怎么找到婉君?除了车婉君三个字,和刻在我心里她的模之外,我根本不清楚她任何的信息,没有她的电话、没有她的居住地址、连她是哪里人都无处说起。到目前为止只是知道她去了上海,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手机里有一张唯一的她的照片,就是在来泸沽湖那山坡上菩提树下那张她回眸那一刻时我拍下来的照片。
她站在树下,我在背后喊她的名字,她一下子回头看我时我猛按手机拍了下来,她用手往耳根后面拨那吹乱了的头发,朝着手机镜头露出妩媚的微笑。她的背后是一片日落黄昏,树叶轻拂,美得不可思议。
“拍得好看吗?”她问我要手机过去看。我告诉她,美得无与伦比,之后我一直用那张照片做了手机壁纸,此刻,我打开手机呆呆看着那照片,眼泪夺眶而出。
照片里的婉君让我一阵阵心如刀绞。那妩媚的笑容使我切实感受到了自己从此刻开始——也许是永远将失去了她,是我任凭多少努力都无法挽回的她,是只存磨西里、泸沽湖湖畔、丽江古城的雨里的时光。我许久许久地凝视着照片。
一阵阵悲伤的情绪激烈地如洪水般汹涌冲击我的心绪,我痛苦地弯下了身子,双手掩着脸,蹲在地上就这么一动不动。柜台两个年轻的服务员见状赶紧问我怎么啦,我摇了摇头,一个办理登机手续的男子过来扶起我,问我要不要紧,我说没什么只是头晕而已。
说完我踉踉跄跄走到大厅靠机坪的走廊,透过巨大的玻璃,外面依然下着雨,我看着一架又一架飞机降落,起飞。我难过地闭上了眼睛,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好像此刻的我站在外面淋透了身体,心里是湿哒哒的一片,而全世界此刻都在陪我淋着雨。
我艰难地背着行囊走到候机厅的椅子上坐着,看着人来人往的人们,大厅喇叭广播着航班的提醒和提示人们登机的信息,我不知道要往何处,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每个人,他们脸上都是写着幸福、兴奋、开心、或不舍的表情,有依依不舍的情侣在拥抱着,有互相鼓励的兄弟在说着道别的话,有独自一人旅客在目无表情地看着那大屏幕上的飞机目的表。我坐在那里,和他们格格不入,我心里悲伤不已,好像丢了什么东西的感觉,心里空空的。
我手里渐渐捏着手机,感觉再捏久一点就会把手机捏碎的样子,我希望是我的幻觉,婉君只是出去买早餐了,过一会肯定会给我打电话,电话里她那清脆的声音依然带着娇俏的语气责怪我人去哪了,那时候我肯定赶紧道歉说马上就回去了。
想起她的声音,我眼泪又不争气流了下来,我痛苦地把头埋在膝盖上抽泣起来,有一种想大哭一场的感觉。过了很久,我稍为平静,拿起电话翻了一遍,我想找个人说说话,哪怕一句半句都可以。
我拨通杜月明的电话,月明一下子就接了起来。我告诉月明下了好大好大的雨。我在淋着雨,月明说你神经病呀,干嘛在淋雨。
“我丢了一件东西,一件对我至关重要的东西....月明,我现在好难过,好想回家....”我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
“安,你怎么啦?不要吓我,你在哪里?”月明紧张地问我。
我在哪里?婉君又在哪里?我无助地抬头看着大厅周围,周围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匆匆的人流淹没我,我终于忍不住那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一种撕裂人心的难过地哭着,我说不出任何话,电话里月明一遍遍地叫我的名字。我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识,一头栽了下去,仿佛坠落一个无底的黑洞之中....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单人床上,被子是白色的,旁边一个中年秃发的穿着白色褂子的医生模样在看着我,他旁边站着一个穿制服的男子,大概50岁的样子,那穿白色褂子的医生看到我醒来,舒了一口气,对着那穿制服的男子说应该没事了,只是虚脱引起的,消息一下就没事,那穿制服的男子点了点头。
“这是哪里?”我虚弱地问道。
“这里是机场的医疗室,你在候机厅晕倒了,我们地勤人员把你扶过来这里。”那制服男告诉我。
“刚刚让医生看了一下你,他说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没事,那我现在就走吧,我要去找人。”我想离开床上。他见状过来扶了我一下,说不要急,休息半个钟再看看,没什么事再离开。后来想起什么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来,我一看是我的。
“你晕倒的时候手机掉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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