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想问她我算不算是“俗物”时,那服务生带着一个穿白色衬衫系着蝴蝶结的男子走了过来,那服务生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一个像实验室里的那些器皿一样的透明壶,我认得是煮咖啡用的虹吸壶。那系蝴蝶结的男子在她面前轻轻躬了一下腰说:“王小姐,我叫wyma,我今晚为你煮咖啡。”
王莉点了点头,说开始吧。于是他把那虹吸壶在桌上放置好,旁边还放了个计时器。他先往那圆壶注入开水,然后点燃放置在底下那小瓦斯灯,煮了一会圆壶里水开始沸腾起来,那叫wyma的男子就将那装有咖啡粉的上壶轻轻插在那圆壶上,煮了一下,水逐渐上升到上壶中,他打开上壶用一个竹勺慢慢搅拌着,他重新盖好,然后按了一下计时器说开始计时,那计时器开始跳动着数字,当跳到80秒时他按了停,把底下那小瓦斯灯移开。
此时周围弥漫出非常迷人的咖啡香气。
接着他用一块湿抹布轻轻裹着那圆壶,慢慢地,那上壶的咖啡又流下那圆壶之中,他等到完全流干净后,就一个手扶着那支架,一手用那湿抹布轻轻扭动着,他拿着那圆壶往两个咖啡杯倒了两杯后,分别端上给我和王莉,完毕就说谢谢,咖啡已经冲好。
王莉说谢谢wyma。他就和那个服务生收拾东西道了声请慢用就退了下去,我看着这一切心里暗暗称奇。
“喂,苏安,试试吧!”她用小勺一圈又一圈地搅拌着。
我端起那杯咖啡,用勺子依照她的方法搅拌了几下,然后闻了闻,一阵阵芳香扑鼻,让人提神。我轻轻啜了一口,入口即有一种香醇的甘甜味道,我再啜一口,那香醇感越来越强烈起来,我不禁吸了一口。
王莉看着我笑,她小口喝了几口就放了下来,我口留甘甜感和浓郁感。
“我发现请你喝杯咖啡是累人的事,又是去换衣服的,又是兜来兜去的,又是专人煮的,太复杂了。”我对她说。
“什么嘛,好像说得不耐烦的样子!我觉得嘛,和你刚刚认识嘛,才想带你来这里,这里环境清静...”
“你不觉得累吗?”
“累?没有呀,那你觉得现在累还是你在游泳池里费尽力气地游来游去累?”她问。
我想了想,倒是这么回事,我问她为什么喜欢在游泳池看别人游来游去的,有意思吗?
“相当有意思呀,就好像看着一群没有目的的鱼在游来游去,大致可以分类了,肥一点的人像潜水艇鱼,瘦的就像带鱼,小朋友就像鱼缸里的金鱼...”
“啊,这么有意思呀!”我发出惊叹。
“就说嘛,所以我喜欢呆在一旁看...”
“那你看我这么久有意思吗?”我问。
她一下子脸红了,没料到我会这样唐突地问。
“没关系啦,我又没说你什么的。”我说。“只是奇怪你居然会留意我而已...”
“倒不是特别留意你,只是觉得你在游泳池里有点特别了。”
“哦。何以说特别呢?”
“你特别的地方就是不管有人没人,你都很一心一意地游着,好像你来的目的就是游泳,又好像和周围的人和物完全隔离的感觉,我看了好久才发现你似乎不会去留意你游得准不准确,姿势好不好就是漫无目的地游来游去,非要游得筋疲力尽才肯上来....”她不假思索地说。
我听到完全觉得不可思议!我自己这样的状态我都一直没发觉,她说我漫无目的游来游去倒是真的,我甚至连干嘛来学游泳都找不到一个理由。
“但你其实是有目的的,就是一直游呀游,好像鱼缸里的一条金鱼,总想找到某个出口。与其说你在游泳还不如说你在散发着孤独,那种孤独常人没办法看到。”
“你想多了,我倒不觉得我有这么孤独。”
“为什么不承认呢,如果你没有,为什么总是游完后坐在池边满怀心事的样子?又为什么连我躺在那沙滩椅上你都一直没发觉?”她连连问我。
我有点不高兴了,不留意到她是事实,但不喜欢被人一眼看穿的心情。
“孤独
(5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