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车开上高速公路,在高速公路驶了一段路后,市区渐渐离我们越来越远,然后我们在下一个出口切换路线,开上了沿海公路。过了一个隧道,接着又过了一个高速收费站,继续在公路上疾驰,王莉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也没有问她。
心里也是希望远远地离开这城市的感觉。大概好久没有远门的心情。
车子沿着海岸线弯弯曲曲的公路飞快地开着,车里已经停止了音乐,我闭着眼睛静静地坐着,而王莉专心致志开着车,春天的天气微凉,但我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车子停了的时候,王莉在我耳边说喂,到了,我睁开眼睛打开车门,当我环顾四周发现,车停在公路旁一处杂草处,前面是一栋遗弃很久的工厂,工厂门口的铁门锈迹斑斑,外墙的瓷片已经剥落,而里面空荡荡的,时不时有鸟儿被什么惊动飞了出来,看上去有点阴森森的感觉,而工厂后面是一处缓缓的山坡工厂侧面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往那山坡上,估计是以前这工厂的工人下班去山坡散步的路径了。
而工厂对面大概500米就是海边,海边到处是礁石,急促的海浪拍打着每一处礁石飞溅起浪花,一看就知道人迹罕至的海边。连公路都难得有车辆经过,我不知道王莉是怎么知道这么一个地方的。
她看着海边,然后看着我。
“喂,你带我来这么个地方的?连人影都没一个。”
“你不觉得好玩吗?我就喜欢来这些地方,可以静静的想事情。”
“但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嘛!”我指着那栋废弃的工厂说。“阴森森的感觉...”
王莉看了一眼工厂,对我嘿嘿地笑,然后说:“怕什么哦。大白天的,我们去那探探险,好不好?”
我一听,连连摇摇手说不要了,我们还是去海边坐坐吧,王莉听了嘟着嘴,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只好指着那山坡说,那我们上那个山坡看看,坐在上面看看海也不错呀。她才点了点头,于是,我牵着她往那山坡走去,经过那工厂门口时,我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那空荡荡的感觉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没多久,我们就爬上了那山坡,山坡有几棵松树,到处是杂草,我们在一处石头堆里坐了下来,阴沉沉的天上时不时从云层里透出阳光,但很快又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
我看着远处的海面,有几艘货轮缓缓地驶向远方,一会又驶过来一两艘快艇,在海面留下长长的波纹。不远处是沙滩,沙滩旁的酒店建筑群清晰可见。
“真奇妙!在这样的地方看海!”王莉靠着我的肩膀说。
“我大概是生平第一次了。”
柔和的海风送来海水的独有的馨香和将要下雨的气息,夹杂着一些湿润的味道,我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呵了出来,王莉感觉到我起伏的胸膛,用手掌轻轻按在我胸膛上。
“安,想听听关于我的事吗?”
“你讲,我就听...”
王莉叹了一声,对我说:“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那怕半点关于我的也好。”
“我从来没打听别人的习惯,也不喜欢了解别人太多,和我性格有关。我觉得了解一个人是挺困难的事。如果你问我关于我的,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但我不会主动去问你关于你的,除非你愿意讲,你讲我就听,听了我会记住。就这样。”
“可以给你一个忠告吗?”
“可以。”
“这个习惯要改,不然你会吃亏的。”王莉搂着我的脖子说。
我点了点头,海边飞过几只追逐的海鸥,贴着海面,拍打着翅膀,一会就消失在我眼前。
王莉拿出手机,然后打开手机里的相册,递给我说看看,我打开照片,第一张就是她依偎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肩膀,背景是巴黎铁塔下,那男人高大魁梧,身子挺得笔直的。两道浓浓的眉毛下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短短的头发看上去几乎是秃头,我猛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翻了几张仔细看,当看到一张他坐在办公室里的照片时,我马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个不会是王森地产大亨吧?”我认出那张照片,那是前不久财经杂志上的封面,封面上写着:王森,从北方走出来的一匹狼,以军人独有的品格统治万森。”
而万森地产,在国内排行前十名的公司,去年业绩已经达到百亿级的大鳄公司,擅长开发度假村和海岸线旅游的房地产企业,而这两年也逐步涉足高端办公楼的业务。
王莉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我把手机还给她,眼前这个女孩此刻在我眼里多了一份神秘感。
“王森是我爸爸。”她一言说穿,那淡淡的语气就好像普通人在别人面前介绍自己爸爸一样平常。
“喔。原来你老爸是王森。”
“前面干嘛加个喔呀?是什么意思呀?”
“喔,就是知道了。”我说。
“你果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别人一听到我说是王森的女儿,那表情都是惊讶地张大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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