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父亲,楚景临素来也不是很理解,只是这样的笑容,就说明这背后不简单。
“行了,你下去吧。”楚宁开口就是赶他出去。
楚景临也不欲多留,毫不犹豫地就转身出门了。
楚宁看着他拐过走廊尽头,才轻笑一声:“出来吧。”
话落,瑕奴端着茶水盘子出现在侧门处。
“怎么,想着法子出去报信?”楚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瑕奴低着头,神色平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找机会逃跑,不过呢,我不打算对你怎样,我有绝对的把握,一直把你拘在我身边。”
瑕奴这才活了似的抬起头看看他,很快便又低下了头。
“过来!”楚宁冲他招了招手。
瑕奴艰难地咽下一口气,才挪动步子朝他走去,随后端了一杯茶水到楚宁手中。
楚宁一手端过茶,一饮而尽,随后便将茶杯扔了出去,一把抓住瑕奴的手,拉到自己怀中。
瑕奴挣扎了两下便也不动了。
楚宁紧紧抱着她。
“景儿长大了,如今正四处打探你的消息,你说,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自己最讨厌的这个奴才就是他的生母,他会如何?”
瑕奴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睛在听到他的这句话之后浮现出惊天的恐惧和愤怒,奋力地挣扎起来。
奈何她力气太小,与楚宁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挣扎到满头大汗,也没能撼动楚宁的双手半分。
“景儿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聪明,随你。”楚宁像是没有察觉到瑕奴的愤怒和挣扎一样,自顾自地说。
瑕奴倒吸一口冷气,身子微颤。
“暖儿,你也别怪我,你那样善良温柔,他若是养在你身边,以后一定不成大器,你会惯坏他的。”楚宁轻语。
他低头看着瑕奴的眼睛,看清他眼中的激动和恨意,又是一声轻笑:“怎么,你是觉得,我会逼疯他?”
瑕奴冷冷地看着他,不是吗?
楚宁笑笑:“你到底还是不了解他,他是个坚韧的孩子,若是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他会变成疯子,但是不会是傻子。”
“若是你的事情被他发现了,那他就从此都没有弱点了,他会成为千古一帝的。”
瑕奴无力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他可是你我的儿子,必定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楚宁说着,抱着瑕奴又靠近了自己。
良久之后,才发出一声轻叹。
京郊……
傅文芮静静地坐在小木凳上,旁边是一座崭新的坟墓,这里依山傍水,四季的景色都很好看,却又少有人来,翠芝姐姐一定会喜欢的。
“翠芝姐姐,芮儿无能,不能替你报仇!”傅文芮低声说,看着墓碑的眼中盈满了泪水。
“你会怪我吗?”
“郡主,翠芝姐姐最大的愿望就是您平安快乐,翠芝姐姐不会因为这个怪你。”萍生说。
傅文芮勉强扯了扯嘴角,看向墓碑。
“是吗?”
傅文芮在翠芝墓边一直待到傍晚,夜幕四垂时,才坐上回府的马车。
一到凝雨阁就躺下了,在昏昏欲睡的时候,萍生又带着一身的寒意进来了。
“郡主,王妃派人来请您过去,说是给您挑了一些新年的衣料和珠宝首饰,让您过去挑一挑。”
傅文芮在暗色中悄悄抹了抹眼泪:“这么晚过去吗?可是我想休息一会儿。”
“郡主,王妃说除夕那天让您受惊了,想着吓到了你,今天王妃特地等到这个时候,就是想叫您过去说说话。”何姑姑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傅文芮沉沉叹了口气,将被子拉过头蒙着自己的脸,周遭顿时一片寂静,何姑姑又叫了两三声,均没有回应。
傅文芮深吸了几口气,才拉下被子打算起身,一拉开帐帘就看见了何姑姑靠近的一张老脸。
心中闪过厌恶,随后不动声色地笑笑:“姑姑稍等,我换件衣服。”
何姑姑扯着嘴角笑笑:“郡主快些,奴婢先回去禀报王妃。”
萍生给傅文芮披上斗篷,带上暖炉,随后挑着灯出了门。
“郡主,前些日子王妃不是送来一些东西吗?怎么没隔几天又要挑衣服首饰了?”
傅文芮想到母妃那张冷冰冰的脸:“谁知道呢。”
“难不成是春天的衣服,奴婢听说好多小姐们都开始筹备了,准备新衣服去看桃花。或许王妃也是有这个打算,要给郡主议亲呢。”
说着,萍生不慎踩到雪堆,身子歪了歪,所幸一旁有傅文芮,及时抓住了她,不然一定是要摔个狗啃泥的。
“这几日府中的人是越来越懒了,连雪都扫不干净,堆在路中间。”傅文芮嘴上抱怨着,脚底下又滑了几次。
凝雨阁和落雪堂不远,中间有一段小路,是落雪堂的后院。
两人刚刚抱怨完,看到落雪堂门口的灯在寒风中摇晃,脚底下正要加快脚步,就听见从后院传出来的刻意压低的声音。<
第一百七十七章 所谓血亲1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