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无凭,那太子何在?”傅云归看向他,眼里都是莫测的笑意。
楚景临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面上笑意未退,眼底却是一片寒意。
四目相对,无声的刀光剑影,招招致命。
表面是波澜不惊,一派祥和,只是在平静底下却都是带毒的利刃,稍不留神就能将人撕碎,坠入无尽的深渊。
证道司审理白官之案,而傅云归现在罪名未定,依旧是北渊王府世子,若是状告楚景临意欲杀害当朝太子,那此案便得上朝堂,百官齐审,到了那个时候,事态会如何发展就不是楚景临能控制的了。
当初设计这个局,就是为了出其不意地将他们两个人关进牢里,按死了这件事,让他们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楚景临已经能感觉到外面看守的黑甲卫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游移了。
证道司是大齐最特殊的地方,从一个无名士兵升至三品武将,十年也用得,一天也不奇怪。
证道司主司必须得是皇室中人,羽卫拔武拔功,有其一者就能竞争羽卫,进而升羽卫都尉。
其余的人,所有黑甲卫都是平等的,无论是平日办案还是整理卷宗,抑或是看守牢房,从未再有高低之分。
所有人从进入训练营的那一刻,信念只有两条,效忠皇室,服从命令。
每个人,都能去争羽卫都尉,若是此事属实,就可以争羽卫来做,若是傅世子骗人,那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楚景临紧抿着唇,笑容不减。
“我要见太子,若是两天之内见不到太子,我就要向朝廷递状纸,状告证道司主司楚景临,意欲杀害当朝太子,我的二哥。”
傅云谷笑着说完这句话,便起身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任由楚景临的眼神刀割似的看着他,也不为所动。
楚景临唇角微勾,也没再说话,拂袖离开。
坐在书房内,脸色阴沉,诀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中。
“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诀风低头请罪。
楚景临神色冷漠:“伤口包扎了吗?”
“包扎好了。”诀风低声回答。
“回去好好休息吧。”楚景临撂给他一句话。
这让诀风有些吃惊。
“殿下,不罚属下?”
楚景临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好半晌才说:“你在那个姑娘手底下受了重伤,已然算是责罚了,好好养伤吧,我身边也没几个如你一般可信又得用之人。”
“谢殿下。”
诀风没再说话,楚景临片刻后觉得有所舒缓,抬头一看,诀风已经离开了,只余窗口开这一点微微的小口,有阵阵凉风吹进来,让他觉得没那么焦躁了。
“世子,秦小姐求见。”外面传来飞池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楚景临的声音略显疲惫。
半晌,门被轻轻推开,秦落柔娇美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只跟着一个侍女。
“殿下!”秦落柔的声音轻灵,不会显得太过柔媚,又刚好缓解了证道司内压抑沉沉的气息,让楚景临的心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你怎么来了?”楚景临神色微缓。
“听说,世子近些日子一直都在证道司,想来是事务繁忙,肯定是顾不上好好吃饭和休息的,我在家做了一些滋补的膳食汤药,殿下若是得空了,便用了饭好好休息片刻吧。”
“有心了。”楚景临起身坐到矮几边上,秦落柔将饭菜端上桌。
一个汤,两个小菜,还有一碗小粥,虽然看着清淡,但是香气已经钻入了口鼻。
“秦大人最近怎么样了?”
“父亲过了年便好多了,最近在家中读书写字,还说要开一个书堂讲学,邀请一些来科考的学子听课,也算是为大齐尽一些绵薄之力。”
“秦大人操劳一生,如今现在家里总该好好休息才是。”
“父亲大人闲不下来,心心念念的只有大齐。”
秦落柔使了个眼色,侍女就出了门,将门带上了。
楚景临吃着秦落柔亲手做的饭,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最近胃口一直不大好,还是你做的吃着舒服些。”
“世子若是想吃,尽管差人来,只要能做,我都做了让人送来。”秦落柔笑笑。
楚景临拿筷子的手在嘴边一顿,随后笑笑:“劳烦你了。”
秦落柔看着楚景临略显苍白的面色,柔声问道:“世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若是方便,可以跟我说一说。”
楚景临笑笑:“能有什么,无非就是傅云归和永安的事情。”
秦落柔眸色一闪,笑笑:“永安公主这事,世子还在头疼什么呢?”
“若是证据确凿,那便是欺君之罪,前太子是什么结局,永安公主自然也是……”
秦落柔没有说下去,只是微微抬眸,观察着楚景临的神色变化。
楚景临看出了她的试探之意,轻笑一声:“这样一个女子,死了当真是可惜。”
秦落柔的目光从楚景临的脸上移到桌子上,笑了笑:“那不知,世子想如何?”
楚景临发出一声轻笑,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吃着饭。
他吃饭很优雅,没有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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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牢狱之灾1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