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可我总是很困惑,你好像不喜欢我,我去看你,每每兴高采烈,你却总是淡淡的,有时候甚至会故意躲着我。”
“都说母亲是爱孩子的,可是你对我的爱,大概就是在我刚出生不久,你想掐死我,却最终放了手那时候最多吧。”
北渊王妃一怔,他怎么会知道。
“后来父王就把我带在身边了,我小时候很向往能向别的孩子一样,在母亲膝头撒娇耍赖,可是每次我看到你,都觉得不敢靠近,我以为我不够好,所以你不喜欢我。”
“是,我就是不喜欢你,早知道我就该在那次掐死你,不叫你长大,害了你弟弟。”北渊王妃冲他喊,声音忽高忽低,眼睛有躲避,却也有痛快。
傅云归低低笑了一声:“弟弟?”
随后看向北渊王妃,一步步逼近她,一字一句地道:“平月山竹屋。”
这几个字像是惊雷一样劈的北渊王妃头晕眼花,腿脚发软,他怎么会知道那里,那不是?
“你和他在那里私会,才有了傅文檀和傅文芮。”傅云归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凑近北渊王妃,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慌张和恐惧。
“是我的错,我就该早早杀了他,不是他,允礼就不会死。”
北渊王妃又哭又笑,看着他,眼里已经有癫狂之色:“杀了他?你敢?”
“你要是杀了他,我就杀了你,我就算杀不了你,我也会杀夏允礼,总要有人为他的死付出代价。”北渊王妃的声音尖锐的下人,何姑姑此时已经浑身僵硬冰凉,一动都不能动了。
“啊——!”
一声悲恸的吼声从傅云归喉中狂涌而出,直冲天际,嘶吼声中的悲凉令人心惊,两世的委屈和不甘,对父亲的心疼,对朋友的愧疚,对母亲的埋怨,兜兜转转,一个困顿的局,往前溯源,再往前,发现这是命运打的一个死结,无解。
像是被困于死境无处逃生的幼兽,在死之前向天悲鸣,控诉命运的玩弄,在一次次的夹缝颠簸中垂死挣扎,即便能逃出去,却还是悲哀地发现,不过又是另一种困局。
北渊王妃被吓住了,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凌乱的头发,从小到大,他都成熟的让她讨厌,和傅寻如出一辙的虚伪,永远在人前都是温和儒雅的,她从没见过他这样狼狈的时候。
满腔的愤懑随着这一声嘶吼倾泻而出,直到胸腔中再无空气支撑,傅云归才扶住一旁的窗框,抬头,红着眼看着她。
我已经将傅文檀的生死交给了夏家,夏家要我,在你面前,亲手杀了他。
北渊王妃手微颤,看着他,他眼中的冷漠和憎恶,从没有这样满过。
“今日,就是傅文檀的死期。”说完,往外走了几步,从侍卫腰中拔出了一把长剑,又回头走向主仆二人。
北渊王妃和何姑姑眼中满是惊恐,何姑姑这时候才渐渐能动了,两人一同向后退去。
“你敢弑母?”北渊王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傅云归抬手就将剑插进了眼前人的腹中,粘稠的血液一滴滴顺着剑刃滴落,很快就将衣服染红,何姑姑脸上的神情定格在惊恐和害怕之上,气息全无,软软地倒在地上。
北渊王妃尖叫一声,看着面前的傅云归,嘴唇因为紧张和恐惧微微颤动。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几声响动,傅云归回头看了一眼,傅文檀被绑来了,他嘴里塞着麻布,拼命地挣扎。
傅云归一把扯过北渊王妃,北渊王妃挣扎着踢打撕咬都无济于事,只能被硬生生拽了出去。
看到外面的傅文檀,北渊王妃拼命挣扎着想去傅文檀身边,可是胳膊被傅云归死死抓着,她怎么都逃不脱。
傅文檀彻底绝望了,今日在场的人,他都眼熟,是傅云归的心腹,他亲自培养的,他逃不掉了。
傅云归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卫心领神会,将傅文檀嘴里的麻布给扯了下来。
“母妃,大哥!”傅文檀满脸是泪看着他们,还想着要怎么编造谎话,虽然他们兄弟一向不和,可是傅云归绝不会为了他的好友杀了他这个亲弟弟。
“你告诉他,事实真相。”傅云归没有搭理他,只是拽着北渊王妃来到傅文檀面前。
北渊王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哭着摇头,心里盼望着代行能够出现,来救她和孩子。
可是她终究还是失望了,这里没有奇迹发生,傅云归见她不肯说,便对着傅文檀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我父王的孩子,你该姓代,你是她,和西靖王私通生下的孩子,代文檀。”
傅文檀愣住了,眼泪停在眼眶里下不来,无助地看向北渊王妃,希望她能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可是他看到的只是母亲哭着摇头。
“母妃,母妃你告诉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母妃。”
傅云归轻笑一声,他已经信了,除非这个原因,否则他亲爱的母亲为什么要杀夫杀子,让他上位。
“你去问问何姑姑吧,她清楚的。”傅云归的声音又温柔了起来,随后长剑往前一送,贯穿了傅文檀的身体,傅文檀的疑惑和崩溃还没有说出口,睁大的眼睛里都是屈辱和愤恨。
北渊王妃彻底崩溃了,抱着头尖叫起来。
傅云归长叹了一口气,抹去眼睛旁边的血,颓丧地扔了剑。
“把她关起来。”扔下一句话,步履有些趔趄地出了门。
第二百三十二章 寒光血影8[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