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县并无兵马,东家此举,会不会让元谋仁与徐天华孤注一掷?”
葛涛面色肃然,问道。
楚天笑了笑,淡淡道,“为何元谋仁会想要离开此地?”
思索几息,葛涛面色一变,道,“元府之盐……”
楚天皱了皱眉,道,“七成是此因。”
顿了顿,楚天又道,“至于孤注一掷嘛,他们不敢,原因有二,一为我等越是强势,他们心中只会愈发没底,若无把握,绝不可能动手。再则,一道剑气,足以让他们……”
楚天笑意盈盈,二指轻点桌面,茶杯荡出茶水,茶水至虚空之中。
楚天屈指一弹,刹那间,水珠携万千剑意滚滚而去,如江流一泻千里,又有千军万马之事,风声咆哮,虚空颤抖。
春风楼外,众人面面相觑,目中尽是骇然之色,仅是一道剑气而已,却转瞬间死七人,重伤一人,何其恐怖。
元谋仁目光烁烁,目中惊色比让人更甚三分,其为半步七境,知晓要将剑气控制到如此精妙绝伦之境是何其之难,六境七境之人绝无可能到如此地步。
突然,剑鸣之声在众人耳畔回荡。
众人心惊,寻源头而去,见剑鸣声出自剑一等十余人手中之剑,长剑在颤抖震动,似惊似喜,而观剑一十余人则面色一震,亦有惊色。
为何剑会震动,剑者为何会大惊?
未待元谋仁思虑,只见春风楼中有磅礴剑意滚滚而来,一瞬间天地仿佛已是剑意之海,剑意一动,万物俱灭。
元谋仁定睛一看,剑意海洋中有一滴水珠静立,是为剑意之源。
春风楼外有一古树不知活了多少岁月,如今已是五人合抱之参天古木,古木幽幽,上有枯枝,亦有嫩叶。
然古木未曾想到的是,今日却遭无妄之灾。
水,可滋养万物,亦可湮灭万物,剑意海洋中的一滴水珠正是如此。
众人为剑气海洋所惊,呆立当场。下一刻,众人却又为一声宛若天雷的震天之响吓得三魂出窍,七魄生烟。
元谋仁双瞳陡然一缩,已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惊骇。
水珠与古树树干触碰的一瞬间,水珠轰然裂开,化为无数水气,化为千丝万缕。丝缕皆为剑气,剑气有无坚不摧之力,入古树之中。
一滴茶水之力却有如天雷一击,木屑漫天飞扬,让人不得不闭上双眼。一时间,天地有如混沌未开,只余剑意与木屑。
待众人睁眼之时,得见震撼一幕,五人合抱的古树数心已有一个六尺方圆的大洞,大洞浑圆,仿佛经过工匠精心测量过,无分毫赘余。
“传闻武入至高境界,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百丈之外可取人性命于无声无息,一滴水竟有如此威势,出手之人定为已为八境之上,九境亦绝非不可能……剑意……如此浩瀚之剑意,而之前又见正四品中郎将对其如此恭敬……如此,此人……此人或为剑仙吕……吕一……”
元谋仁大惊失色,吕一是何人,传闻其可随时随地出入皇帝寝宫,皇帝待其甚至比对自己的几个儿子还要亲近三分,九境之剑仙,除去鹤鸣山上的那个老道士之外,还有何人敢妄言可胜之?
元谋仁目中又露出恍然之色,心头苦笑,喃喃,“皇帝欲动江南之地,又怎会让太子一人独行,江南两道之地远非山南西道可比,说是龙潭虎穴亦不为过……佛门来了,道门亦有道人下山,吕一焉能不来……大人物之博弈,诸如天心堂之类的势力,只不过是小小的棋子而已……难怪……难怪一言不合即杀七人,吕一在此,又有何惧?若惹怒了他,莫说七人,就算是将在场之人尽皆屠灭,又有谁人能奈何得了他?虽有五千铁甲,然有一正四品中郎将在此,又怎能妄动?”
元谋仁面如死灰,吕一这等大人物已至小小的宣县之地,又令在场之人不得离去,意味着什么?元谋仁不敢往下深想。
又见徐天华缓缓走到元谋仁身旁,深深的望了元谋仁一眼,面色复杂,其虽不知出手之人修为如何,然一击致七人身死,至元谋仁重伤之人又怎会弱?
元谋仁已不知该对徐天华说些什么,心头已然绝望,只道,“出手之人或为吕一……”
说完,元谋仁闭上双目,不知是在寻觅一线生机还是在疗全身伤势。
“吕一……”
徐天华面色大变,吕一二字代表着什么徐天华自然清楚,不多时,眸中亦生出绝望之色,仅仅二字,却已让其断绝要拼死一搏的想法。
吕一是何等人物?以死相拼?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罢了……
春风楼中又有人声随风荡出,道,“不尊令者,死。”
顿了顿,又闻,“莫要说什么无辜之人,在场之人是否有无辜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当然,若有想早些去尝一尝孟婆汤是何滋味者,自可离去。”
声音平淡,却让在场之人心底一颤,七具尸体在前,古树在后,又有谁会
第179章 不听者,焉能不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