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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章:为求财害人全家,诉往事方知缘由[1/2页]

津门怪谈之五大家 大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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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文。
      钱串子、郭富清,一前一后跑至后院。借着月光一瞧,老天爷啊,这都是些什么啊?
      事到如今,钱串子也顾不得害怕了。人就是这样,一辈子没干好事,如今报应来了,躲也躲不过,逃又逃不了。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可劲儿活还能活几天,干脆把这条命豁出去,去他娘的,爱咋咋地!
      郭富清比他活的明白,多少年前就已经不再怜惜自己这条性命。若不是为了孩子,他早就系脖上吊投井跳河了。该,活该,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窗人不惊。可偏偏自己就做了亏心事,不但亏心,而且狠心、歹心、没良心。这些年来,整天心里受煎熬,连个囫囵觉都没踏实睡过,无数回被噩梦吓醒、汗透衣衫。活着累心遭罪,远不如死了痛快。有道是死了死了,一了百了。两眼一闭,两腿一蹬,比嘛都强!
      两人二目圆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将院子之中这些不人不鬼的玩意儿看了个遍儿。
      钱串子高喝一声:“你们是谁?”
      郭富清看的清楚,院落正当中站着的那人非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郭海宝。
      郭富清喊了一声:“海宝,孩啊,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刚喊完,郭富清心里立时咯噔一下,心说不对,这不是我儿子,我儿子怎么会来这里?不对,这就是我儿子,我难道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认得么?可若是我儿子,我喊他,他为何不答应?这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呢……
      郭富清彻底糊涂了,他这些日子心力憔悴,身为人父,为了儿子劳心费神,咬紧牙关,硬撑着身子,生怕自己一倒下,儿子没了着落。此时此刻,他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侧歪,“咣叽”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嘴里念叨:“冤孽,冤孽啊……”
      这会子天上的月亮更足了,可今天的月亮怎么这么怪呢?时明时暗,时隐时现,明的时候,院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暗的时候,只觉怪影重重,让人心悸不安。
      东厢房门口,是钱串子的妹子钱有彩和老太太,娘儿俩肩挨着肩,头挨着头,双双坐在门口石阶之上,如痴如傻,也不喊、也不闹、也不哭、也不叫,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瞪着眼瞧着当院。瞧这模样,八成是魂儿吓没了。
      假山石一侧,是儿子钱自德,儿媳妇鲁三喜,大孙女钱小莲。一家三口怎么来到后院?钱串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如今这三人如妹子和老娘一样,痴痴傻傻,靠在一块儿,挨着假山石坐着,一动也不动。唯独儿子钱自德偶尔露出诡异一笑,笑什么?为何要笑?只有他自己知道。
      傻丫头二香呢?二香怎么没在院中?钱串子眼珠子瞪得滚圆,朝着四外紧踅摸,可踅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傻丫头的身影。看样子,傻丫头还在屋里。
      那些都是些什么呢?
      在钱串子和郭富清的眼中,院里站了一群小老头。这些小老头个头一般高,往高处说不足一米,一个个胖胖乎乎,圆圆墩墩,背着小手,在院里慢慢悠悠踱步。说老头,可又不像老头,小脸蛋儿白白净净,就跟年画上的胖娃娃赛的,只不过全部长着白胡子,让乍一看上去,定然认为都是老头。其中有个小老太太,跟那些小老头一样,也长得胖乎乎,圆墩墩,唯一不同的是,她擦脂抹粉,描眉涂唇。左右脸蛋儿上面涂的通红,嘴唇也红的让人膈应,脑袋后面梳着圆疙瘩蕞儿,一手拿着绣金边儿红手绢,一手拿着破蒲扇,这幅打扮,就跟秧歌中的丑角儿“傻老婆子”差不多。这会子,她在院里左扭右晃,扭大秧歌步呢。
      在那个郭富清分辨不清是人是仙儿的郭海宝左右,分别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年纪看不出,多说了不过十岁。小女孩身穿碎花红袄,下面穿着青色裤子,脚底踩着一双绣花鞋,鞋头有个粉绒球。往脸上看,真真太?人了,小脸之上挂着寒气,煞白煞白无丝毫血色。如那小老太太一样,嘴唇和两腮涂的通红。红白相间的一张脸,让人看着胆战心惊。
      看那男孩,头戴瓜皮小帽,身穿紫色长袍,青布马褂,脚底踩着一双金花鞋。脸色如小女孩一样,没有丝毫血色,脸蛋嘴唇也涂成红色。两个孩子的面容打扮,好赛纸扎铺出殡用的金童玉女。
      钱串子此时已经几近疯癫,他知道,这些虽然都是人形,但统统不是人。是什么?他不知道,更不想知道。他唯一要做的是保住一家老小的命,拿自己这条命保一家老小的命。
      钱串子往前走了几步,“噗通”跪在地上,频频磕头。
      “各位大仙儿,我求求各位,饶了我一家老小吧。他们没干过坏事,坏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我该死,我有罪,我不是人。求求大仙儿,把我这条老命拿走,放过我家人吧!”
      钱串子边说话边磕头。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钱串子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他尽管平时对家人不太好,可到了节骨眼上,还是真心疼爱家人的。
      郭富清由坐变爬,爬到钱串子身边,抬头朝着儿子郭海宝说道:“大仙儿,我知道你附在我儿子身上,我求您放了这孩子,他自小乖巧懂事,心地善良,我干得缺德事儿,他一丝一毫也不知道。我求您放过他,要命,就要我的。让我怎么死,我就怎么死,孩子无辜,不该让他受连累。我求求您,我求求您……”
      郭富清磕头不止,脑门都碰出血来。
      “郭海宝”突然开口说话了,郭富清听得清楚,尽管是从儿子嘴里说出的话,但那个声音不是自己儿子的。
      “郭狠子,你也知道心疼孩子啊?我问你,当年你杀董家那对儿女的时候,你怎么没想想那俩孩子也是无辜的呢?两个孩子本性善良,乖巧懂事。就是你,一刀一刀把俩孩子剔成森森白骨。我想问问,你当时怎么下的去手呢?”
      “我”
      郭富清说了一个“我”字,下面的话却说不出来,他回忆起当时一幕,实在太惨了。他不敢说,也说不出口。
      “怎么,说不出口了?姓钱的,不如你来说吧。现如今你一家老小都在这儿呢,你跟他们说说,当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儿,让他们都听听,听听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做的好事,也好让他们做个明白鬼。”
      “郭海宝”说完话,脸上带着诡异微笑看着钱串子。
      “怎么,不敢说,还是不想说?要不我替你说?”
      事到如今,钱串子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他反倒长舒一口气,该了结的始终要了结,今天就是了结之日,是死是活就在今天,说就说吧!
      “我说,我说,我全说!当年,我与董二哥结义金兰,表面上我跟他称兄道弟,实则觊觎他家产已久,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他结拜。他人缘好,头脑精明会做生意,家趁巨资,我看着眼红。一次饮酒,他喝醉了,说祖上给他留下一大箱金元宝,随便拿出一锭,就够穷人足吃足喝小半辈子。我听了之后,起了歹心,整天琢磨怎样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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