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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章:欲害人反受其害,守灵夜又现怪事[1/2页]

津门怪谈之五大家 大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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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文。
      钱串子见二香喝了四包药之后,丝毫不见动静,心中不禁疑惑。
      待得另外两副药灌下去之后,哪曾想二香就如喝了六碗红糖水一般,嘛反应也没有。麻五的药出了名的有效,现如今二香六包药都已经灌下去了,按理说就算肚子里怀的是哪吒三太子也给打下来了,可怎么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没有呢?
      钱串子上了心思,越发认定二香肚子里怀的是孽障。有道是孽障难除、祸事难平,到这节骨眼上,顾不得父女亲情了,需下狠招才行。
      转过天来,日头刚亮,钱串子便一头扎进后厨。从锅里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在灶台之上,接着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纸包,里面是些黄白粉末。看着这些粉末,钱串子摇头叹了口气,说声“造孽”,接着把粉末倒入碗中。拿汤匙搅匀之后,将纸片团成纸球丢入灶膛之中,而后亲自将碗端了出去,一直端到二香屋中。
      进屋一瞧,二香还是老样子,直挺挺躺着一动不动,跟死了没嘛区别。
      钱串子把粥碗放在旁边小桌之上,先是叫了几声二香的名字,接着将二香托起来。使其靠墙坐好,而后拿过粥碗,拿汤匙舀起米粥,放在嘴边吹凉一些之后,顺着嘴唇灌进二香嘴中。
      说来也怪,不知是今早的粥格外香,还是二香有所好转,钱串子喂一勺,她咽一勺,不大会工夫,粥碗见底,一滴不剩。
      钱串子拿过手巾,给二香擦抹嘴巴之后,将其放倒,让她继续挺尸,而后端起粥碗转身离去。出去之后,走到墙角僻静处,用力将粥碗摔在墙上。瓷碰砖头,碰的粉碎,钱串子旋即用脚把碎瓷归拢归拢,而后用力踩入墙角泥土之中。
      钱串子这是干嘛?干嘛?心虚呗!
      做了亏心事了,亏心一辈子,现如今把缺德勾当用自个儿闺女身上了。他倒入粥碗里的黄白粉末,不是嘛好东西,是他前些年去塘沽办事时,从洋鬼子手里得到的。当时有人告诉他,这玩意儿邪行,给人喝下之后,只需片刻工夫,这人便人事不省,就算拿刀子剌肉,拿滚油泼身,也丝毫没有感觉,就跟死了赛的。几个时辰后,药劲儿一过,人就能醒过来。可中间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道,这可比街面上的“拍花药”、“蒙汗药”厉害的多,要是看上谁家姑娘长得俊俏,想法让其喝下,剩下的几个时辰,任人折腾而丝毫不知。你说这玩意儿多缺德吧,要不说洋鬼子更不够揍呢。
      这些年,钱串子把这包药面儿搁自己房中藏着,一直没机会用呢,现如今给自家闺女用上了。当爹的到了这份上,也够损阴德的。
      半个时辰之后,钱串子再次到了二香房中,走到床边一瞧,二香双目紧闭,跟睡着一般无二。
      “二香,二香——”
      钱串子叫了几声,二香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药效起作用了。钱串子仍旧不放心,用手在二香额头拍了几下,又叫了几声二香,依旧毫无动静。
      都说洋人的玩意实在,今日一见,果然应验。早知如此,何苦去找麻五呢。
      见二香一点反应都没有,钱串子脸上的肌肉蹦了几蹦,而后转身将房门反锁,顺势抄起门后一条顶门杠。过去人家,家家都有顶门杠,多有碗口粗细,皆为硬木打造,必要之时还可防身。
      钱串子拎着顶门杠,二次走到二香床前,说一声:“闺女,别怪当爹的心歹!”
      话音未落,再看钱串子牙关紧咬,双目圆睁,双手将顶门杠举过头顶,用足气力朝着二香腹部猛然砸去。
      “噗”的一声闷响,顶门杠不偏不倚打在二香腹部,这一下力道十足,肚子里不管有嘛,也经不住这一杠子。
      就在钱串子二次将顶门杠举起,想要再砸一下之时,猛然间,就见二香双眼突然睁开,两眼充血变为赤色,发出“哇嗷”一声怪叫,整个人腾的从床上翻起,如同狸猫一样,双手抓钱串子肩头,两脚一蹬床板,将钱串子扑倒在地。
      二香骑在钱串子身上,摇头怪叫,只见一张好好的脸,变颜变色,嘴巴长出多大,满嘴的牙好塞狗牙一般,真真是一口利齿。
      钱串子吓得魂不附体,死命挣脱,二香本来就胖,钱串子本来就瘦,不知为何,此时二香犹如身上灌了铅,压得钱串子老腰都快断了,可如何挣脱也挣脱不开。
      再看二香如发疯一般,张开嘴在钱串子脸上头上肩上乱抓乱咬,口中嚎叫:“你害我孩子,我要你不得好死……”
      钱串子哀嚎之声,二香怒嚎之声,充斥着整个院落,大少爷钱自德带着两个力巴儿冲到后院,见推门推不开,几个人合力撞门,将镂花门生生撞破。
      “妹妹,你干什么!”
      大少爷一声喝,二香如触电一般,浑身快速抖动,旋即口吐白沫,大胖身子一侧歪,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钱串子高喊:“自德,快些救救为父。”
      几个人七手八脚,将钱串子从二香身下拖了出来。此时再看钱串子,实在狼狈不堪,瓜皮小帽滚在一边,发辫被扯的凌乱不堪,满脸抓痕咬痕,右手虎口在厮打之时被二香咬了一口,此时已经皮开肉绽,大拇指险些断掉。
      大少爷顾不得问清原因,让其中一个力巴儿搀扶钱串子出去清洗包扎,此时小红听到动静来到屋中,一见这般情景,心里一翻腾,心说又出事儿了。
      大少爷让小红搀起二香,两人将其架到床上。二香脸上、手上、头发上,满是钱串子的血污。大少爷让小红打来一盆温水,拿毛巾替妹妹擦拭血污。尽管平日兄妹关系不亲不近,但怎么也是血浓于水,都是一个娘肠子爬出来的,现如今妹妹成了这样,当哥哥的不是没有责任。
      正在擦拭之时,二香突然眼睛睁开,吓得大少爷手一哆嗦,毛巾险些掉在地上。
      “哥,是你啊。刚才我怎么了?就跟做了场梦赛的,我梦见我跟咱爹打了起来。”
      自打那晚出事之后,二香从没说过一句话,这是她病倒后头一次说话,大少爷鼻头一酸,心说让妹妹受苦了,家里遭了这些孽事儿,都是上一辈子不积德导致的,老的缺德小的还债,报应不爽啊。现如今二香能说话了,说明醒过闷儿了,八成病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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