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老翁门前站,
三岁孩童染黄泉。
平生行善得福报,
往昔作恶终须还。
且说董延双被请到云府之中,不想见到云子玉之子云东升,听闻云东升一席话,董延双才知喜凤逃离云府。至于为何逃离云府,董延双没问,也不想问,更不敢问,他不想听到喜凤在云东升之处的事,生怕听到些不好的东西,又怕问了之后惹的云家父子不满,于是答应云东升,若见到喜凤一定将其送回云府。
事已说罢,董延双起身就要告辞,云家父子立即挽留,云东升说自己初遇董二哥,真心想交个朋友,若府上没什么急事,不如留下喝杯水酒近乎近乎。
董延双不便推辞,于是留了下来。酒席不大会就置办妥当,云家父子与董延双频频举杯,几杯酒下肚,董延双开始心情放松,他也是个沾酒不要命的主儿,今有美酒佳肴,又有恩公父子相陪,何不畅饮?于是他连番敬酒。云家父子也是好酒量,席间不知说了多少奉承话儿,把个土坷垃成精的董延双给碰到天上去了。董延双飘飘欲仙,也不怕掉下来摔死。
这一喝不打紧,一直喝到红日西下,星斗满天。等到喝完之时,董延双连站都站不住,摇摇晃晃几欲栽倒,好在有云东升搀扶,嗓子干呕几声之后猛一哈腰吐得满地都是,臭气登时溢满房间,董延双连着吐了好几次,只吐得没什么可吐这才止住。好在没把他肚子里那挂臭下水吐出来,要真吐出来,白太公也许就不会遭他毒手了。
屋里一片狼藉,董延双半死不活,时而乱语、时而嚎叫、时而叫嚷还要喝酒,真真儿把没出息的劲头展示的淋漓尽致,云家父子尽管也饮了不少酒,好歹没跟他一样出洋相。爷儿俩满脸鄙视,说到底,他们打心眼就看不起董延双,若不是钱三江让留住他,早给仍海河喂鱼鳖了。
云东升有意挽留,让他在府上住上一夜再走,可董延双却执意不肯,他支支吾吾满口胡话,说喜鹊在家等他呢,若没他陪着,喜鹊非蹭炕沿儿不可。喜鹊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喜鹊,两口子离开谁也睡不踏实。
见他执意要走,云东升让人喊过车把势,又让下人将董延双抬到车上,车把势在前面打马赶车,两个家丁从后面跟着。
见马车缓缓驶离,云东升“呸”一声,朝地上啐口唾沫,骂一声:“揍性,真把自己当人了。”
云子玉拍拍儿子肩头,对他说道:“谁让钱三江非说这人有大用呢,若非如此,他也配登咱家的门。行了,别膈应了,到时候得了好处,找几个混混打他一顿将他赶出天津也好,拿绳子勒死也好,到那时你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对了,我问你,喜凤好端端的怎么跑了,这事儿你还没跟我细说呢?你把我的美人拐走我还没找你小子算账,还等着你玩够了还给我呢,没想到你连个人都看不住,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行了,别唠叨了,您真是越老越抠门,你这是干嘛啊?我是你儿子,云家就我一个,你不疼我你疼谁,你的好东西不给我你给谁?真把我逼急了,我拿根绳子系脖上吊,你死那天,连个担幡买水的都没有,让天津卫的老少爷们儿笑话你是个老绝户。”
这小子说话太混账,气的云子玉只翻白眼,拿手在他后脑勺重重拍了一巴掌,骂一声:“混账的东西,我缺了什么德了,生下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早知道你今天这样对我,我还不如趁你娘坐月子受罪的时候拎你小子的腿把你脑瓜子摔墙上摔死你。”
“行了,跟你逗呢,还当真了啊?你这辈子缺嘛德了你心里不比我清楚,怪就怪你和我娘那天不看黄历,把我生下来,有道是老子嘛样儿子学嘛样,我有今天不都是跟你学的。得了,咱别在这门口磨叽了,让人听见这叫嘛事儿。有话进屋说,我跟你细说说喜凤为嘛跑。”
爷儿俩一前一后回了院。没进客厅,客厅里面让董延双吐得满地污秽,臭气熏天,下人们忙活着收拾打扫。云子玉让儿子跟自己到了书房,命人沏了一壶香茗,上些解酒的瓜果,爷儿俩有喝有吃有聊。
云东升拉开话匣子,对父亲云子玉说出其中缘由,他说道:“那天我趁你没看住,把喜凤捆结实了,嘟着嘴不让出声,卷被窝里扔车上出了津。到了京城之后,我没敢养外宅,怕她寻短见,更怕她跑了,只能带到我在京城买的宅子之中。本想说点好话去劝劝你儿媳妇我老婆春秀,可这娘们儿油盐不进,非要拿剪子扎瞎喜凤的眼珠子,拿榔头砸掉喜凤的牙,拿刀子割喜凤鼻子。我可不想看着美人变丑鬼,又是求又是吓唬又是威胁,这才让她消停。我答应她,喜凤陪我住个一年半载就送回天津,绝不留下当妾,另外答应给她娘家兄弟谋个衙门口的差事,再给她老爹盖个大宅,她这才勉强答应。我生怕这娘们儿说一套做一套,怕她趁我不在家的时候祸害喜凤,于是把喜凤锁小屋里,专门找人打了个铁门,钥匙在我手,除了我谁也别想进去,我这么做一是怕春秀害喜凤,二则也防着喜凤跑了。”
“咦,这么严实怎么还让人跑了呢?”云子玉插话问道。
云东升叹口气,接着说道:“怨我啊怨我,这那些日子的确有些招摇,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打有了喜凤,我整天美滋滋,除了每月月事的日子我不碰她,除下的日子我整宿磨她。春秀让我气的回了娘家,我巴不得她早点滚蛋,最好一年不回来才好。”
听云东升说自己跟喜凤的事儿,云子玉气的呼呼直喘,老脸憋得通红,若不是面前这个是自己亲生儿子,早就拎茶壶开了他脑瓜子了。
云东升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由得心生得意,他接着说道:“该着我大意,有天我多灌了几碗黄汤,醉醺醺被人送回家中,呼呼睡的好赛死猪。我哪想到春秀回来了,偷偷把我钥匙给偷了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铁门打开了,责问喜凤去哪儿了。她说自己给了喜凤一笔银子,放喜凤走了。我发觉小屋有血迹,知道她绝不是放喜凤走了。我吓唬她若不说实
七四章:先闻一桩烦心事,又听妖孽盗孩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