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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章:难奈何命里有一劫,走夜路偏偏又撞邪[1/2页]

津门怪谈之五大家 大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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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语有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老猫仙诉说过往事,将董、钱两家的半生恩怨与孽债讲述分明,三庭子只听得双拳冒汗,一阵冷来一阵寒,他实难相信,天下竟有这等离奇之事。可又不由得他不信,这些日子他可没少见怪事,纵使再邪乎的事儿讲给他,他也不会怀疑。
      他问老猫仙让他做些什么?
      老猫仙说:“我寿命将尽,奈何还有许多事儿没办成,你权当帮我个忙,也权当帮你自己个忙,想法将那白太公的一对招子毁了,免得留在世上祸害人。你要切记,不要太过于相信他人,有些人表面对你好,暗地下刀子。云东升贼心不死,势必还要兴风作浪。还有你看到的那只人面狐狸,现如今她没了踪影,但我断定她还要害人,你要替我除了她。我再告诉你,你早晚还有一场大劫,能不能躲过,就看你造化了!”
      老猫仙说完这些话后,双眼一闭,再不言语。三庭子忙问他自己有什么劫数,为何选自己去对付人面狐,云东升又会怎样?
      可问了一溜够,老猫仙纹丝不动,好赛睡着一般。天下万物皆有寿尽之时,哪怕仙家亦是如此。只是老猫仙话未说尽,让三庭子心里好似塞进一块咸菜疙瘩,咽不下、吐不出、还?的慌。
      三庭子跪地磕了三个头,起身看看唐梦良。小神仙唐梦良死人一般的脸上自始至终冷若冰霜,毫无半点表情,好似根本对老猫仙的死不在乎。
      他如何处理老猫仙的尸身,三庭子管不着。纵使想管,一看唐梦良那张死人脸,也懒得跟他共事。
      老猫仙死了,待得三庭子去另一屋看鼠友之时,鼠友身子已僵硬,三庭子不由得大放悲声,好似死的不是老鼠,而是自己发小的兄弟,过命的挚友。
      三庭子将小篮子抱在怀里,他要将鼠友尸体带走亲手埋葬。
      从唐梦良家走出后,三庭子心头一片愁云,心说这叫嘛事儿?自己本就是个混迹街面的青皮小混混儿,哪曾想自己身上竟莫名其妙摊上这么多事儿,现如今可好,想躲都躲不了了,后面还有一劫等着自己,既然躲不过,不如早点来,省的惦记着……
      带着满腹愁闷,三庭子出了城,顺北运河边往前走,准备找个风水好些的地方把鼠友葬了。他肉眼凡胎,哪看的出哪里才是风水宝地,无非就是闷头瞎碰,看哪儿不错,就葬哪儿。
      走着走着,天可就不早了。眼瞅日头西下,三庭子心说不能再往前走了,荒郊野外不似城里,黑灯瞎火走夜路不太平,磕磕碰碰摔上一跤倒是小事儿,万一再遇到点什么邪性事儿,也就他妈的别活了。
      站定脚步,三庭子朝四外打量,一瞅西面有几颗小柳树,柳树附近还有几株野生的葵花,经夕阳映衬,也显得有几分风景。
      三庭子走到一棵柳树前,用手在树下挖了个坑。将装有鼠友尸身的小竹篮放进去,看着几眼之后,打一哀叹遂将土掩埋,堆砌成一个小小坟包。他又拜了三拜,站起身后,仔细看了看周围景物,以柳树为记,准备日后再来祭拜鼠友。
      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再难过也无济于事,鼠友也不能活过来。三庭子转回身上了阡陌小径,大步流星往回赶。天说黑就黑,刚迈步时,还能看清远处,这才走了刚一里多地,昏暗便已笼罩四野。
      倒霉这天还是阴天,天上星月皆无,只能摸黑赶路。三庭子也顾不得脚下道路崎岖,脚底急急生风,生怕一会赶上下雨。
      怪了,怪了!
      三庭子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照理说自己走了这么久,好歹应该看见城中灯火了,为嘛仍旧身处荒野之中呢?他站住身形朝四外看,黑灯瞎火一大片,树木影影绰绰,好似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偏巧一阵阴风吹过,让人感觉透心凉,三庭子不由得害怕起来,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发慌。
      他想撒腿就跑,跑出这死寂般的荒野,可又不敢跑,人越害怕越想跑,越跑越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追自己。只好稳稳心神,暗自给自己壮胆,朝着无人荒野怒骂一声:“都他妈别吓唬我,我谁也不怕,惹怒小太爷,看我不撕了你!”
      这纯属怂人壮胆骂闲街,任嘛屁用也不管。
      三庭子拔着胸脯,架着双臂,晃着脑瓜,走三步骂一句,拿出一副不服不忿的劲头,给人一种小爷自古不怕鬼的架势。其实他心里打鼓,两腿发虚,若不是咬牙提肛,非拉一裤兜子不可。
      “我怎么又回来了?”
      三庭子不往前走了,怎么看周遭的景致怎么眼熟,东边三棵大杨树,西边一个不知塌了多久的瓜棚,自己明明从这里走过,怎么这会子又回到这里了?莫不是遇到鬼打墙了?
      他不由得埋怨自己,不该走到这荒郊野外埋葬鼠友,现如今可怎么办?不走了,留在这儿等天亮?不行,从这里待一夜非把自己吓死不可,总觉天要下雨,连冷带吓再淋上一场雨,不病个三五载不算完。还是走吧,或是自己太害怕,明明没走过这里,误以为走过。
      他迈开大步继续前行,可走着走着总举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他不敢回头看,心中记起他爹活着的时候跟他说的话。
      爹说人的肩头有两盏灯,这两盏灯肉眼看不见,是聚集人的阳气而成,有这两盏灯在,邪魔妖孽就不敢从背后掐人的脖子。可若是回头去看,灯就会被自己的气息吹灭,朝左边扭头,左边肩头的灯灭;朝右边扭头,右边肩头的灯灭。灯灭了,阳气就没了,邪魔妖孽就会扑过来害人。
      他不敢去看,又想起娘给自己讲的故事。
      娘说野外有狼,有些狼跟小牛犊子赛的,若它们看到有人走夜路,就会瞧瞧跟在身后,趁人不注意之时,把前爪搭在行人的肩头,用后脚走路。人若回头看,狼就趁机咬人的脖子;人若不回头,它就这样一直跟着走,到了人多的地方,它自然就跑了。
      他不认为后面跟着自己的是狼,天津卫不似深山老林,没有虎狼熊豹,倒是有野狸子。
      三庭子小的时候,离他家不远有个大水沟,水沟之中有棵枯树,那棵树形状怪异,就好似一个岣嵝着腰的小老头。一到晚上,家家户户就把小孩子看住了,不让孩子们到水沟边儿玩。大人们说那棵枯树中间是空心的,有只野狸子住在里面。这只野狸子专抓小孩,把小孩叼到树杈上,用爪子开膛破肚,把肚子里面的零碎全扯断丢进水里,把腔子洗干净之后才吃。三庭子总想看看吃小孩的野狸子是什么样,可从来也没看见过。等到十几岁的时候,衙门口贴出告示,说有户人家用渔网罩住只野狸子,现如今这只野狸子已经正法,在衙门口剥皮示众,让津门百姓看个新鲜。三庭子去看了,就见一张门板之上拿大橛子钉着一张皮子,皮毛上面满是斑点,脑袋连着皮钉在上面,足有人头大小,呲牙瞪眼可把三庭子吓个不轻。他认定这就是住在水沟枯树中那只野狸子,就是这玩意儿吃小孩。
      这会子三庭子把他爹他娘他哥他小时候全想起来了,不但手心冒汗,脑门和脊梁骨也冒了汗,他走的急,后面跟的他的东西走的急;他站住脚,后面跟着他的东西也站住脚。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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