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程母当看到程双手中揭下的纸时，满是惊讶，几个小孩则是惊奇。
“这真的是纸啊？原来纸是这样造出来的！”程父摸着纸呢喃道。
“真是神奇，以前只能看看的东西，如今却真真实实的拿在了手里，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程母也感叹道。
他们这几个人还真没几个读过书，很少见到纸这个读书人才会有的东西，当然程双除外。
“是啊！”程父道，“这种感觉难以描述。”
“长姐真是厉害。”
“小双姐姐本来就厉害。”顾祁道。
然而事实上程双并不太满意，这种纸实在太糙了，没法子用作手纸，于是乎程双将裁成两掌大小的长度，用来记账用，要养成一个好的习惯。
厕纸的事，经过这次的失败，程双更相信下次自己一定能做出可以用来上厕所的纸了，而事实也正如程双所想，第二次做的纸很软，完全可以用来做厕纸用，就算下次再拉肚子也不怕了。
某日，程双带着顾祁上山砍柴，这时天色还早，山上的雾气还未散尽，草木上尽是露水。两人砍好了柴就往那大户人家送去，前几日，程双央着她爹做了一个推车，现在打好的柴火全部可以一起送到城里去了，不用来来回回的背了。
这次他们自然也是从后门进去的，出来后程双不死心的又在街上转了一大圈，希望能找到钱多一些的事做，可是还是没有。
她真的是太想搞钱了，只要能来钱，她什么都可以做。
从那大户人家回到南巷要经过一条名为富商的街，这条街上大多数卖的是大型的家具，如罗汉床、贵妃椅、屏风、镜台、桌、椅、柜等等，其中有一家陶福居是专门卖陶器的。
程双注意这家店很久了，这家陶福居生意并不算好，但每每程双经过这里的时候都能看到中年老板像擦宝贝一样的拿着一块布或者鸡毛掸子在清理货架，或者是站在门口招揽着客人，虽然生意并不好，但可以看出老板在很认真的经营着它，也看得出老板是个很热爱陶器的人。
今日程双经过此处的时候突然萌生了一种既然没人雇佣她，那她就自己当老板的念头。随即她仔细想一下开店需要的东西后，她就放弃了，主要是她没本钱。不过她突然想起县令曾经跟她说过这个小县没人会烧陶，于是程双想到了一条生财之路。
主意一定，当天程双回家就带着家里的几个小孩上山砍柴挖窑洞了！
“小双，要这么多柴做什么啊？”沈炎疑惑的问道。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程双道。
这几日，程双专心烧陶，早上就跟着砍砍柴，送柴的这活就让程父和程母去了，家中一日十多文的收入什么也买不起，还要负担程父的药钱，她真是想一夜暴富。
这山上的野菜天天挖也被挖得差不多了。所以一日两餐还得靠外面县令的粥棚解决，这不她就上粥棚来领粥了。程双走在街上，街上人来人往的，有老有幼，有富有贫，道路两旁商店矗立，本来该是个恬静淡雅的小县城，如今却显得有点萧条，程双心中感慨万千。
程双把粥提回家后，就开始摆弄她的黏土，失败了四次的她，依旧信心满满。烧陶对她来说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样的环境下烧陶绝对是第一次，失败也是在所难免。
两天后，程双又取出烧好的陶具，看了又看，嘴角上扬：“成了。”这一次做的是三个碗和三个茶杯，六个都没烧坏。陶具可以烧出型了，接下来就把它推销出去。
小县城上没有人会烧，但并不代表没有人卖，没有人对烧陶不敢兴趣啊，再说县城上的人也是要用陶具的呀，而且程双早就瞄准人。
没错，就是南巷那个叫陶福居的铺子。
说干就干，程双找了块布把这几个碗和茶杯包起来就往陶福居去。
程双到的时候铺子里没有客人，老板正背对着门拿着鸡毛掸子清上面的灰尘，老板似乎感觉到有人来了，就连忙转过身来。
老板看到程双穿得破破烂烂的站在门口，像极了了个要饭的，他眼神随即黯淡下来。
老板打发程双道，“小姑娘，你走吧，我没什么吃的给你了。”
程双抱着布袋，走进店里，说“我不是来要饭的！”
老板疑惑，“那你？”
程双打开布袋，把东西拿出来，说，“我是来卖东西的！”
老板看着程双手中的东西，摇了摇头，说，“要是前几年，我一定会把你这几样买下来，唉，现在的世道挣钱不容易啊！”不然他也不介意帮帮眼前这个眼神笃定的小姑娘
程双脸色不悲不喜，直接说，“老板，我卖陶具也卖烧陶的法子，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老板一惊，看着程双，随后觉得程双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肯定不会这么复杂的工艺，但是又看到她一副自信的样子，再加上他自己多年对陶器的喜爱，忍不住问，“你真的会烧制陶具？”对于这家陶具老板来说，就算眼前是个三岁小童，他也会认真的问真不真这个问题，反正问了他也不会掉块肉，
“会，这几样就是我自己烧的，你可以看看。”程双递给他一只茶杯，老板接过，先看了一下底座，又仔细看了杯身。
“这确实不是芙蓉县陶家烧的陶具，”老板从案上拿了一只碗递给程双，“这陶家烧的东西在这附近一带都很受欢迎，这清水县，莲花县，萧华县三个县上卖的用的都是这陶家烧的陶器。”
程双看了一下底座，确实刻着一个陶字，这附近差不多四个县用的都是陶家生产的陶具，那想必也是一家独大，价钱也公道不到哪里去，“那这价钱如何？”
“贵，但是没办法，要是越过芙蓉县去到霜乌县买，这一来一回的费用更是高，而且卖来卖去都是陶家的陶器，也没什么好挑的，所以大家都在芙蓉县买陶器。”老板感慨的说道。
“老板与我合作如何？我相信我们可以烧出属于我们自己的陶具。”程双道。
“你真的肯与我合作？”老板意味深长的看着程双。
“我若是没有诚意怎会到这里来！”程双说。
“鄙人姓关，姑娘你贵姓啊？”关老板决心一下，暗道，赌一把。
“免贵姓程，单名一个双。”
第10章 合伙烧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