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跪地对着长者行礼道:“师父有何吩咐?”
“扶你师姐躺下,找几根绳子来,将她捆住!”樊梨花手一挥,不耐地吩咐。
邀月眼神冷若冰霜,瞥了眼跪在地上那人:“师弟退下。”
语调平平,却让那人打个哆嗦,埋低脑袋,颔首领命,不敢再看樊梨花一眼,匆匆忙忙弯腰退下。
樊梨花瞪着邀月,倒也不生气,嚷嚷道:“行啊,现到如今这帮兔崽子还听你的,我梨花圣母的命令成了耳边风,他们不捆,难道让为师亲自捆!”
说着四处张望,欲要出门找绳子,邀月已经坐起身,轻笑道:“师父何必多费心机,你想做的事,可见过何人拦得住?”
樊梨花被句话堵住,看着邀月的身子,脸上泛过一丝心疼,硬的不行来软的,苦口婆心劝道:“邀月啊,为师该说你什么好才是呢?满身伤,还要出去?不要命了?养好伤再出去!”
邀月这才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手上动作未停,拿起旁边备好的衣物,边穿着边说道:“宫中还有事。”
“哈,还想回那个夺了李氏江山的女帝狗窝?昨夜那十个人,不是她派的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凳子坐!她对你已经起疑,还回去送死不成!”
“经过昨夜,她的疑心该淡才是。”邀月皱皱眉,背上的伤口有些撕开。
“这就是不让暗卫出面救你的原因?还以为你有出息,却灰头土脸装成灾民跑了过来,难不成就看演这么一出苦肉计?”樊梨花敛起神色,已经有些怒气。
邀月系上腰带,沉默片刻,道:“不愿暴露身份,自是有自己的考虑,昨夜只有身负重伤才能消去她的疑心。”
“何止身负重伤!那十个人,哪个不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就该去阎王府报到!”
邀月收起床边的精小琵琶,擦擦上面的灰渍,不语。
樊梨花急了,最怕她不说话,干脆嚷道:“为师跟你说,你爱谁我管不着,可不能爱自己徒弟!”
邀月身子一颤,抬头看着樊梨花,眼神有些冰冷,“徒弟又如何?”
樊梨花想要喝口茶平息怒气,硬是被邀月这句话生生逼了出来,猛地咳嗽:“咳咳……咳咳……!你可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无所谓。”邀月垂首,看到自己的鞋,已经染许多黑色血渍。
邀月不多犹豫,穿上鞋,身上的疼痛好似被她滤过,面无表情,连眉头都不皱下。
樊梨花怕她生气,可见她毫不犹豫收拾好一切打算出门,心中急了,拿出最后杀手锏,吼道:“好!就算是徒弟无所谓!凭他是沈家人就有所谓!”
邀月又顿住,眸中暗芒浮动,看不出情愫,却是直直看着樊梨花,淡淡道:“沈家人又如何?”
“邀月,你想气死为师是不是?”樊梨花一手拍桌,震得灰尘扑腾起来。
又引来一阵咳嗽:“咳咳,不知道他的身份,收他为徒也就罢,如今知道他是沈家人,就该离得远远的!
要回宫,是个驴脑袋都知道你是为他。
你隐瞒身份也是为他,搞不好弄出这次疫病的背后大佬就是你,还是为他。
跑去当什么狗屁御医,搞不好还对着那陛下磕头谢恩,你可知,当年要不是武则天和沈家,我薛家怎么会被满门抄斩,成为了铁丘坟中的亡魂……”
“师父!”邀月冷声打断樊梨花的话,并不看她。
语气不容置疑:“我虽然不是薛家人,并不代表无所知!当年之事若不是薛刚,薛家怎么会被满门抄斩!”
“唉,休要提那个逆子!”樊梨花双眼微红,略有委屈道。
“徒儿并无此意。”邀月自觉语气有些过,放缓声调道:“入得宫中,里应外合,日后更为方便。
武则天早怀疑我的身份,若是让她知晓,必定以我为人质威胁薛刚,当年丢失的帅印我都已经找到,改日我自会交到薛刚手中,帮助他推翻武则天。”
樊梨花的情绪这才平缓一些,想想邀月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
仍是埋怨道:“那一万精兵被整成皮包骨,混进神都,也不知何时可用,接下来该如何?”
“师父还是早些回山上的好,否则定会被武则天发现你没死怕会引起动乱,这边的事情,我早已布置妥当,回去等着消息便好。”
邀月拿起床边的手帕沾水,洗净双手,步子有些蹒跚,还是打算出门。
樊梨花才发现自己被她绕得忘了原来的话题,忙吼道:“为师跟你说的是,沈家人,无论如何不可……!”
邀月刚好打开门,清凉的北风,吹得深思又清明几分。
看着门外院落里凋零枯萎的树木,未等樊梨花话说完,沉声道:“又不是沈南?,他只是薄夜!”
一声落地,人已出,空留枯叶盘旋流转,落入尘埃。
第46章 邀月师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