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闵垂下了眸子，灯影在他的睫毛上打出阴影，元昭昭不禁手臂抵在桌子上捧着脸看他，虽然她天生无心无情，但她还是能分辨得出几分谁好看谁不好看的，比如沈长闵，就是个十分好看的。
沈长闵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他微微偏头，笑了下。
“不如你猜？”
元昭昭啧了一声，眯了眯眼睛，“是你？”
十年前沈长闵才十五岁，虽然元昭昭很难相信，但是这人身上让她出乎意料的事实在太多了，所以也由不得她不这样想。
“元姑娘不会是真的是被我骗到了吧？居然觉得十年前尚且十五岁的我可以做到吗？”沈长闵现在的声音倒真真像是一个纨绔的少年郎，他轻轻笑着，竟叫这天地也失了颜色。
“嗯，”元昭昭还在捧着脸，也是一副花痴的模样，她笑得眸子都弯了，“我说过的沈公子，你必定是个前途似锦的主。”
他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个人都知道彼此不是真心，大抵像是这么多年来的职业病一般，聊着聊着逗起了对方。
元昭昭坐直身子伸了把懒腰，但不得不说，能找到跟自己的同类，倒是她没想到的，所以她一直以来也只是怀疑，屡屡试探都没有迈出这最后一步。
“所以，是因为你也被那些人渣记恨上了？才十年来精心布局，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那他还真是付出了不少，光是十年来的伪装就足以让人窒息，这不禁让元昭昭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因为不懂感情，被同学孤立、被人喊神经病、甚至连家里人都觉得怎么养都只会养出一个白眼狼，不过，这也幸好她感受不到感情，不然从小到大不知道要受多少伤害。
但是，那些不好的话语和各色的眼神带给她的伤害还是有点，所以她学会了伪装，装出来的样子确实为她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也让她渐渐忘了原本的自己。
这痛苦就痛苦在，他们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一点一点亲手抹去曾经的自己，真实的自己。
沈长闵闻言一笑，眼角满是嘲讽，“不，是我记恨上了他们。”
元昭昭颇有兴趣地看着他，着实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还能让无心无情的沈长闵记恨上那群人。
“我可不是天生就不懂感情，”沈长闵的眼神变得晦暗而有些凌冽，他手指捏住扳指在手上来回把玩，“你可还记得那具被熔成一半的尸体吗？那个就是探水阁的人干的，那个人叫郭之联，就是你昨晚见到的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此人极善练毒，他的血就是让人熔化的毒物，十年前他还不是这副鬼样子，只不过，那场大战中，我将他练的毒还在了他身上罢了。”
“所以，他就给你施了毒报复你？”元昭昭还着实没听说过有什么毒可以让人变得像她一样无心无情的，况且，沈长闵居然也会着了别人的道？
沈长闵重新戴上了扳指，“不算是。”
他从怀中掏出来一样东西，手心摊开在元昭昭面前，是那块桃花木雕。
只是这块木雕已经开始泛着红气，隐隐约约像是血的颜色，元昭昭摸了摸自己怀里那块，还在。
她疑惑地抬头，“有两块一模一样的？”
第38章 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