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供销社,罗未眠发现她需要买的东西,想买的物件儿有好多呀!
走到摆放各种牙粉的柜台前,罗未眠痛心疾首着自己兜里没钱。
这要是她自己掏腰包,哪儿还用得着考虑这些?
不行,她得想辙搞点钱!
【啊!我要赚钱!!!】
不求大富大贵,那是本书女主良姜的事儿。
但求衣食无忧总没错吧?
柜台工作人员是个称职的,跟着罗未眠的视线便拿出了其中一款,“你闻闻,这是火车头牙粉,玫瑰香型。”
罗未眠摇了摇头,心道‘买不起。
柜台人员把手里的放回去,又给她拿了另两种,“白鹅、非洲牌牙粉,这俩都是冬青香型,你闻闻。”
或许是罗未眠表现的太自然,人家压根儿没低看她分毫,努力营业,仿佛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有没有购买能力。
罗未眠忍痛推了推对方的手,埋头往前走。
柜台是个好脾气的,他们一下子买了那么多布,人家拿他们当大户了,“小姑娘小姑娘,你来你来,我这里有更好的。”
罗未眠心里盘算着还得给罗吃水买的东西,紧紧拉着罗燕燕的手加快了脚步。
罗万缘这时候却停了下来,看向了柜台人员。
许是他不苟言笑的,还有那个大的个头儿,顶天立地站在那里,人家说话声音都轻了不少,“这是金鸡牙粉,仁丹香型,你看,粉质细腻、气味清新,并且耐用的很,买一罐回去,一家七八口人能用可久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就是有点贵,不过是咱这里卖最好,回头客最多的,你看要不要试一试?”
家里没人用这么高级的东西,对村里的老百姓来说,这绝对属于奢侈品。
王胜英给罗吃水的钱有数,罗万缘庆幸着他自己身上带了钱。
可,有这东西,是不是还得配牙刷用?
他拉过有钱人,听过他们交谈的内容,那些年轻爱美的姑娘们都讨论这个。
罗未眠朝着镜子走过去时,罗万缘抬着下巴,让柜台人员给他拿了俩牙刷。
供销社里有好几个工作人员,有他们各自负责的工作岗位。
罗未眠他们几个在挑其他东西,没人注意到后面的罗万缘在干什么。
“这个好看吧?你赶紧多照两眼。”
冲着照镜子的罗吃水,罗未眠笑眯眯来了这么一句。
罗吃水扭头瞪她,“你不是让我挑一个吗?”
今天出来,就为了买东西。
刚才罗未眠跟他说了,想要变得年轻,首先要从个人形象上改变。
形象是啥他不知道,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罗吃水说实话,他自己都有点受不了,更不要说春花了。
罗未眠老神在在背着手,“让你看,没让你挑。”
【小兄弟,咱家条件不允许呀!】
罗吃水扭头看了眼搁在玻璃柜上的大红色圆镜子,想带回家,“我,我还有钱呢!”
这往后拿回了家,他不就能经常照了吗?
牙上不注意有个菜叶什么的,也好让他及时清理了呀!
罗未眠语重心长,“你以为你买这些就够了?花大钱的在后头呢!”
罗吃水第一回深刻认识到,钱不经花,“啊?你还想买啥啊?”
“什么叫我还想买啥?我是给你买。”
罗未眠得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撕的布还没做出来衣裳,罗吃水又不知道有谁的份儿,听信了罗未眠的话,“我知道!那你说,还要买啥?”
他还突然不好意思了起来。
罗未眠盯着他脑袋顶,“首先你这头发得修吧?”
发型能决定颜值,那一头鸡窝,真的该剪剪了。
罗吃水伸手就挠头,“这,回去了让娘给我剪就行。”
【哟!没看出来,小伙子还知道省钱】
罗未眠冲着罗吃水,抿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朽木还可雕也~
“最便宜的,拿一个。”
镜子而已,他们现在讲究的是实用性,不用管他造型好不好看,上面的花纹多不多。
得偿所愿拿到了镜子,罗吃水竟然还有点小高兴!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和罗未眠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想做什么,还得罗未眠答应才行。
她答应了,他就跟得了糖的小孩儿似的开心。
——
又买了家里快没有的盐,称了半斤白糖,兄妹几个出了供销社。
“没事儿买那玩样儿干哈?浪费钱!”
罗未眠没有过来之前,罗家是没有人尝过白糖什么味道的。
花了多余的钱,罗吃水现在知道心疼了。
罗未眠说了,花大钱的还在后头,他兜里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要不要蒙他,说吃白糖可以变年轻?】
【算了,良心过不去】
“我想吃不行吗?白糖炒菜还能调味、提鲜,平时喝个糖水也是很爽的好不好?”
多少有点甜味儿,过过干瘾也是好的。
“来来来,再给你科普一下,白糖味甘、性平,润肺生津、补中益气、清热燥湿、化痰止咳,冰糖雪梨听说过没有?”
很好,知道他没有听说过,“它不但能解毒醒酒,还可用于治疗中虚脘痛、口干、咳嗽、疥疮、盐卤中毒、阴囊湿疹等症状,你晓得不晓得?”
罗未眠巴拉巴拉一通说,罗吃水早被噎傻了。
“对了,白糖里含有丰富的维生素,特别是维c,是天然的美白剂,它还具有抗氧化作用,知道抗氧化啥意思不?”
知道你不知道,“就是帮助肌肤抗衰老。”
说到你心坎儿里了吧?
罗吃水哑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我就随口说一句!谁让你讲那么多啦?”
丢死人了!
关键是他还什么都听不懂,感觉她很厉害的样子。
罗吃水有点气急败坏,手里拿着金贵的镜子突然都不香了,埋头大步走人。
走在最后头提着东西的罗万缘却在想着,她到底是怎么懂这么多的?
——
靳家寨
靳峻北把空木箱放下后,他就开始加快进度做没有完成的凳子。
刚巧良姜过来了,他也省得跑一趟。
他现在只想跟良姜撇清关系,把欠了人家该还的全还上。
至于把他从警察那里捞出来这样的大恩,他往后有机会了一定会报答。
靳峻北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可他又无能为力。
所有的情绪,几乎全部发泄在了木头上,干活儿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良姜本身过来就不是为了找靳峻北,趁着他不注意,把罐头塞给了六岁不到的靳望亭。
“我不要!”
哥说了,别人给的东西不能乱要。
良姜笑对靳望亭,“不是给你的,是让你帮我尝尝坏了没有。”
靳望亭,“……?”
良姜可没有那么多心思讨好个小屁孩儿,看了眼外头忙碌的靳峻北,居高临下问靳望亭,“小望亭,你跟姐姐说说,家里最近是不是又来了奇怪的女人?”
“你不就是吗?”
小孩儿仰着头,一脸无辜反问她。
良姜嘴角跳了跳,“你想不想吃糖啊?”
哄小孩儿有什么难的?
不识货的小东西,这个年代普通人吃不上的高档罐头对他没有吸引力,那她就换一个。
不就是给点好处吗,破农村的小孩儿哪里见过好东西。
从兜里掏出个虾酥糖,良姜打开了糖包,把里面的酥糖露出来给靳望亭看,“我不告诉你哥,你跟姐姐说说,你哥最近有没有接触除了我之外的别的姐姐?”
靳望亭长这么大,他就没见过糖是什么东西。
村子里也没有哪个小孩儿吃过。
良姜直接把糖塞到靳望亭嘴巴里,嫌弃地把糖纸包随手丢到了地上。
“吃了我的糖,就要得告诉我。”
小小的靳望亭只觉得腾云驾雾,哪儿还记得靳峻北交代过的话。
目的达到,盯着地上的糖纸,良姜眼神轻蔑,“别让你哥发现。”
说完这话,良姜就变了个脸,出了屋子。
罐头她家里多的是,就留给这兄弟俩了。
小小的靳望亭顺着她的话,赶紧弯腰把地上的糖纸包捡起来,还小心翼翼藏到了只有他知道的墙窟窿里。
凳子还差最后一点做成,靳峻北见良姜出来,显得有些急。
良姜并不知道这是给她家做的,她现在倒是想问问他,靳望亭口中,被他从门口抱回家,又给他家里拿鸭蛋的女人是谁。
不出意外的话,是今天在镇口看到那个。
并且靳峻北就是因为倒卖野鸭蛋才被抓起来的,看样子跟那女人脱不开关系。
显然那个女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她凑过去,主动靠近靳峻北,“需要我帮忙吗?”
靳峻北脸色不变,内心着急,“不用。”
由于想快一些完成,太赶了,他手都是抖的。
良姜看在眼里,内心摇头,“这活儿人家等着要吗?”
靳峻北家里是靠这个吃饭的,她能理解他丧父之后的无助和无措。
靳峻北却没有吭声,见她没有走的意思,索性没说什么,继续埋头苦干。
良姜站在旁边看了半天,见他在收尾了,主动去倒了一碗水给靳峻北端过来。
“渴了吧?快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靳峻北接过碗,顺手把碗放到旁边,迈着大步走到了屋里。
良姜的脸色有些难看,从来都是别人上赶着她,也就靳峻北敢这么不拿她看在眼里。
靳峻北拿了上次良姜拿过来的装馍的竹篮,连带着新做好的凳子递给了她,“这是谢礼,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你别嫌弃。”
良姜的坏心情荡然无存,接过了竹篮和凳子,想了下,识趣没有跟他提什么镇口遇上的人。
“刚好前几天我爹想做个这样的凳子,还犯难找不到好师傅,这下我爹该高兴了。”
靳峻北没说什么话,扭过身去收拾他的工具。
闹了个无趣,良姜心道他就这脾气,不跟他一般见识,“那我先走啦,投机倒把那事你别往心里去,没什么,过阵子那些人就忘了,也不会被记档案上,我跟人说过了,你以后有事记得找我。”
靳峻北不清楚她是在故意敲打他,还是提醒他别忘了这份大恩。
直起身,靳峻北说了句‘慢走不送,盯着良姜,直到她走远。
与此同时的镇上,罗万缘已经提着东西去了镇口,坐在骡车上等他们。
他也想不通自己咋回事,刚才就一口气买了那么多东西。
事实证明,冲动消费是不分男女的。
罗未眠带着罗吃水,拉着罗燕燕的手,兄妹三人进了理发店。
里头有不少人排队,找了位置坐着等,罗吃水有点担心,“镇上剪头很贵吧?”
他以为这就是罗未眠口中‘要花大钱的地方。
没来过,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是剪头,是剪头发,谢谢。”罗未眠没有看他,关注着正在理发那位老师傅的手法。
听着怎么那么吓人呢?
罗吃水吃瘪,又瞪了眼罗未眠,翘着二郎腿儿看看这儿看看那儿颠了起来。
罗燕燕偷着一笑,凑到罗未眠耳朵旁轻声道,“姐你看那个画上的姑娘,真俊!”
墙上贴了不少画,各种时下最流行的发型。
罗未眠进来之前,就打好了算盘,“小妹,你喜欢哪个发型?”
罗燕燕是个脑瓜子灵光的,顿时就听出来罗未眠啥意思了,“姐,咱俩也要剪头发?”
家里人剪头发都是王胜英操刀,尤其罗燕燕和罗莺莺的,就是一剪子的事情,修都不用修。
罗未眠已经想好了,要四边齐的学生头,“不能给二哥丢人啊!”
说着,她还故意撞了撞罗吃水,“是吧二哥?”
罗吃水没理她,干脆背过了身对着她,无声摸了摸王胜英给他缝在裤腰内侧的钱兜。
以前他花钱多的时候,王胜英会笑着骂他‘败家子,这会儿罗吃水甘拜下风,心里在滴着血。
苦着一张脸,罗吃水后知后觉低声问罗未眠,“你是把我哄出来,让我给你掏钱的吧?”
罗未眠神情不变,“才反应过来啊?现在走还来得及。”
长凳上,罗吃水低头看到她在揪自己的衣角,咬了咬牙,打鼻子里重重冷‘哼了声,插着手,罗吃水黑脸去了。
他怎么就没听娘和四弟的话,信了她的邪?
罗燕燕见二哥不说话了,紧抿着嘴,小心翼翼隔着罗未眠看了过去。
“甭搭理他,你选好了吗?”
墙上贴了很多画,基本上师傅能剪出来的发型都在上面了。
也确实符合当下审美。
罗燕燕拿不定主意,眼睛都看花了,“姐,你想剪哪一种?我跟你剪一样的行吗?”
罗燕燕才十三岁个小姑娘……
“跟屁精!”
罗吃水忍不住嘀咕了声,还故意让罗未眠和罗燕燕听见。
罗未眠脸都没回,照着罗吃水的胳膊狠狠拧了一下,笑对罗燕燕,“我看了下,要不你剪短一点,往后梳双马尾!”
不用太长,影响干活儿,洗起来还不方便。
人多,罗吃水嫌丢人,到底没疼得喊出来,张大嘴巴捂着被罗未眠拧的地方,眼圈儿都是红的。
罗燕燕被说‘跟屁精一点都不难过,见姐替她出气,重重点了点头,“嗯!我听姐的。”
罗吃水自闭了,直到轮到他,他也没张嘴说话。
实际上,他是没有主意,还指着罗未眠让他变年轻呢。
罗未眠主动上前,跟师傅打商量,“baibai(和‘伯父的意思相同,当下称呼比父亲年纪大的男性都这么喊),咱这里收头发不?”
人家一听就懂了,顺着罗未眠的长发看了过来,“你要卖头发?”
罗未眠点头,把到屁股根儿的头发拿到了师傅面前,“您看,发质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原主是被饿死的,但是这头发确实是争气,才养了几天而已,皂角洗过就是不一样。
“我发量也不少。”
罗未眠是个干脆人,不跟人家磨嘴皮,先把自己的优势说出来,省得砍价还价了。
师傅抬手摸了摸,“听你这意思,想糊弄你都不行。”
人家也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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