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口！”贼眉鼠眼的少年轻声低喝，转动那双小眼偷偷看向一旁的柳浩，那麻脸少年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不再说下去，而且小心翼翼的看向柳浩。
因为他们知道，这马屁算是拍到马腿上了……
果然，此时的柳浩再没了先前的得意，一脸阴沉，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他的心魔，每每想起，都令他咬牙切齿。
这时，柳小凡端着烫好的酒从内屋走出，将手中的酒放在柳浩面前，转身正欲离去。
“慢着！”柳浩头也不抬的说道：
“给爷满上！”
“柳浩，你以为我实力倒退，便是你可以随意拿捏的了吗？”柳小凡回头，淡淡开口。
“怎么？你在那什么狗屁道经上，又有了新的建树？”柳浩抬头，语气三分不屑七分嘲弄。
“你可以试试。”
没有过多的言语，神色也是异常平淡，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柳浩见柳小凡如此，心中一颤，昔日被压着打的感受再次浮上心头，身体莫名一颤。
他居然在害怕！
“你！”柳浩一惊，心中翻江倒海，胸腔怒火汹涌，却不知怎的，不敢有丝毫动作。
心魔作祟！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但他每次看到柳小凡那张冷静到可怕的脸时，都不由得心底发颤，即使明明知道柳小凡几乎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却还是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我希望你是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还有，我现在姓方！滚！”
自此，小酒肆门前多了一块牌匾，上面写了八个大字。
“柳家与狗，不得入内。”
“明叔，怎么样？是不是气派多了？”方小凡得意洋洋，向明叔炫耀着自己的手笔。
“你这孩子……”明叔走来，看了一眼门前的牌匾，宠溺的摇了摇头。他没有去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方小凡之所以如此痛恨柳家，并不是因为柳家将他逐出家族，而是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结，关于他母亲的结。
“小凡，我们还是走吧。”明叔看着还在用笔描着牌匾的方小凡，有些心疼。
方小凡闻言，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不远处的东陵城，旋即继续提笔将那“狗”字勾勒的更加粗大。
“及冠之日，我便离开。”
随后自言自语般的轻声喃喃道：
“否则……母亲会担心的。”
明叔心中一痛，想起了方小凡的母亲，这是个可怜的女子。
当年，柳雷还不是城主，在外游历时结识了方小凡的母亲方晴，两人私定了终生。
好景不长，老城主闭关出现意外，当时城主继承者并不是柳雷，为登上城主之位，柳雷不惜将方小凡的母亲降位为妃，选择与二等城池的望湖城邓家联姻，自此城主夫人邓氏处处针对方晴，得知方晴有了身孕后，越发的变本加厉，直至方晴生下方小凡后死去。
若不是怕落得口舌，她几乎想将还在襁褓中的方小凡处死，以绝后患。
方小凡俯身拾起一片火红的枫叶，轻轻擦去其上的白雪。
“当年，每到枫叶飘落时，她总爱静静的坐在城墙上，看着满山的火红，她说……”
“她说什么？”方小凡回过头，眼神热切，他想知道关于母亲的一切，即使从没有见过母亲。
“她说枫叶的一生，可能只有凋零后，才会让人觉得美丽。”
“只有凋零后，才会让人觉得美丽？”方小凡重复着明叔的话，眼神渐渐凌厉了起来。
“小凡？你怎么了？”明叔感受到方小凡气势的变化，有些担心。
“没什么，明叔，回去吧，外面风大。”他搀扶着明叔走向屋内时，回头看了一眼被白雪覆盖的黑色城墙，这一刻，在他的眼中，这座巨城分明是披着素缟的奠堂！
第4章 柳家与狗，不得入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