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枯水
风携雨飘零
宫门孤光只影
谢兰致浑身麻木,在盛鸾宫前直挺挺的跪着,任由斜雨甩打身躯,即便是在长廊底下,可衣襟仍是打湿了一片。
但此刻绝不是意志消沉的时候,打在身上的雨滴如同密密麻麻的细箭,每一寸肌肤都在灼烧,痛意直逼心脏。
原以为在榴阳时的那两鞭子已经足够痛苦了,但现在才明白,这世间最痛的,不是躯体肉身,而是铮铮傲骨。
都说武将忠骨,最是不愿被君主猜忌。
可文臣更甚!
她不是愚忠之人,但凡贤明的君主都不会使天下?i?i易缺。
谢兰致回想这些年所有的经历,朝廷如今溃烂,真是因为虞相强硬、一人独大吗?不,是皇上懦弱,欺软怕硬、好高骛远,将真正的忠骨拒之千里,却又养得奸佞嚣张跋扈,到头来搅得局势动荡,分崩离析。皇上算尽了身边人,算的无人真心相待。
谢兰致紧握着拳头,指甲已经深深嵌进肉里,隐隐有鲜血渗出。
血滴在盛鸾宫门前,已经被雨水冲淡,顺着缝隙流进土壤…
可叹自己死心塌地,不过也是白白忙活一场。她暗暗下定决心,绝不受牵制,也绝不做迂腐之人。
今夜灌下的六月绞,不是教训,是醒悟。
而谢兰致被罚跪的事,不知为何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百官都明了,皇上心中,没有亲信,人人皆可疑。
谢兰致告了两天假没去上朝,被怀澄架回家时已经发了高烧,谢老静静坐在她床边,一声不发。但全府上下都心惊胆战的,谢老愠怒时黑着脸,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吓人极了。
“家主,懿王殿下来了。”管家凑近小声说道。
“这么晚了,让殿下回去吧。”谢老目不斜视,说话时眼也不眨。
“可殿下已经进来了,而且说不见到您,便绝不走。”管家为难,不明白懿王为何也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闻言,谢老从鼻腔闷哼一声,转动轮椅出门,叮嘱道:“好好照顾小姐,饭菜随时热着。”
“是。”丫鬟应道。
管家推着谢老来到主厅,挪到了坐垫之上。
“早就听说谢老沏的茶盛京一绝,这屋里的茶香竟也是这般扑鼻。”祁蕴盘腿坐在他对面,微微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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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壹 殿下换内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