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枫到底是心气儿高,才不会老老实实的向一位舞女赔礼道歉,只是匆匆向谢兰致和祁蕴道了声,“今夜不知殿下与谢大人在此处,叨扰了各位的兴致还望见谅,我公务在身,告辞。”说罢气甩衣袖,剜了后面的朝饥一眼就匆匆带人而去。
他一转身,回廊阁楼中看热闹的闲杂人等皆是长吁一声说着没意思,吵吵嚷嚷地的又一窝蜂回到开间里,雀廊的小伙计们都过来收拾被砸坏的东西,一个个似乎很是不情愿。屏风后不见其人的乐伎重新操起自己的家伙事儿,陶埙声一出,雀廊又一如既往,一切都像未曾发生的样子。
“盛京人心态真好。”裴柏撑着下巴颌,坐在一旁的漆画木墩儿上。
谢兰致也懒得同虞枫计较,便不去阻拦,只是回头对朝饥说道:“姑娘,下回大可不必出面,见不到你人,他也不敢怎么样。”朝饥后退几步盈盈行礼不语,却始终低垂着眸子看地上,不正眼瞧她,一旁的烛火盖着灯罩静置在盘花后头,盘花交错的影子打在朝饥的面纱上,似乎能看到她瘦削的下颌线。
谢兰致虽然看她未被面纱遮盖的上额,越发觉得熟悉,但朝饥刻意与她拉开距离,她也不好多说,偏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刻漏,叉手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诸位若是还有兴致便再玩上一会儿,但切记早早休息,明日还要上朝办正事呢。”
“呦,确实不早了,谢大人路上可要担心,我找人送大人回去吧?”朱豫精神头还足的很,看样子还能再玩儿上几个时辰。
“不用了,谢府离这儿不远,很快便能到家。”谢兰致说走就走,一个转身就已经到了外面的回廊。
裴柏见状也笑笑道:“那我......”
刚说两个字,他这话便被朱豫及时勾肩逮住,“我什么我?你可别想跑,一会儿咱们去三楼投壶,听说裴家二郎投壶一绝,我可第一个不服你,走走走。?G,殿下,一起来啊。”
祁蕴的目光像是也往刻漏的方向看去,但实则是暗暗落在朝饥身上,随口道:“时候确实不早了,这几日来回奔波,本王得抓紧看看府里养的那只小狐狸怎么样了,回见。”
待祁蕴已经离开,朱豫这才愣仲回神问裴柏,“狐狸...也是可以养在府中的?”
“也许殿下,有什么癖好吧。”裴柏深深望了一眼回廊,勉强笑着调侃。
雀廊自是在盛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这里的烛灯架高耸入云,能照遍每一寸角落。谢兰致仰起头,宛如置身在巨大的灯笼罩里,明亮夺目。“殿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祁蕴此刻刚到她身边,俩人缓步慢行,偶尔与旁人擦肩。“打算送大人回家。”祁蕴垂下头去看方才口中所说的小狐狸,明知她问的什么,却心生趣味。
“殿下何必顾左右而言他,今日算是让虞家记上一笔,往后里更不得安生。”谢兰致说。
“大雾终有消散之时,难道大人害怕?”来往人群的更多了,祁蕴受外力所推不免靠她近些,顺带举起手臂,默默将她护在臂弯之中。
谢兰致只是目视前方的燕脂楼,“我当然不怕,除了我爹以外无所牵挂,而当今朝堂没人能动得了我爹。只是觉得麻烦,我入朝当官一是为了了却我爹娘的心愿,二是为了凭借绵薄之力造福盛京和大岐,可不是整日里勾心斗角、争权夺势。”
“厌烦这些事吗?”祁蕴问出了他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倘若厌烦,那弥留朝堂也是短暂之计,万不会将一生都赋予朝堂。
谢兰致好好思忖起来,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只是自从见到裴柏以后就很羡慕他,从前不明白他为何总流连于山水南方,也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他就应该入朝,将满身才华付出来辅佐君王,但现在......”谢兰致来到燕脂楼门口长舒一气,“现在觉得他只是看的清楚,趁早表明自己的态度来远离世上最烦心的地方罢了。”
祁蕴也随着她进了燕脂楼的大门,只是神色忧郁,像是碰到了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
“大人来买胭脂水粉?”祁蕴回过神环顾一圈,觉得是件稀奇事,往日里在燕脂楼藏着的汀庭线人可没有这方面的来报。
“是啊,不然来这儿还能干嘛?但我是给表妹和舅母买的,上回给
陆拾贰 家里的小狐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