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匀唯恐再次被杀手撞见,此一行他特地选择绕走华山之阴,之后一路自东北向西南,最后再到青城的路线。虽然这样走远了一些,但是人迹较少,更相对安全。
他们这一路上卯时起身,酉时歇脚。每日夜里陈希匀还为沈念针灸辽毒。沈念也听得丘先生嘱咐,闲暇之余就拿出《易经》来看。虽然内容晦涩难懂,不过此书素有“三玄之冠”之称,正好陈希匀也是道门弟子,可以在一旁为沈念讲解。因此,一万多字的《易经》很快就被沈念悟了七八成。
却可惜《太易金丹经》乃是华山派中位居长老之位及以上之人才有资格修行的无上功法,其中所论极其深奥,就算沈念聪颖,也非他一时可以消化。而陈希匀乃是青城弟子,也不好对沈念加以指导,于是他就将一套青城绵拳传授给沈念。这套拳法是青城派中所有武功的打底武术,是意在使沈念与青城针灸法相知相通,用于更好地压制余毒。
这一日,他们按照陈希匀所制定的路线走到了陇里一带,陇里位于巴秦山区,东接西京,南通彝地,乃是西南三地要冲。更有“秦陇锁钥,巴蜀咽喉”的妙誉。如果他们一路顺利,半月不到就可抵达青城山。但是陇南地区气候反复,冷暖悬殊。俗话说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因此,沈念身上的毒性发作就更加频繁。这样反反复复一来,沈念就更加虚弱。
陈希匀害怕沈念虚弱时余毒趁机侵入五脏,就取出几枚银针,插入沈念背上的五俞穴。他背着沈念走了一阵,正欲寻个落脚的地方时,陈希匀听见沈念呢喃道:“陈师哥,你,你快放下我吧。我,我身上这毒就算是到了青城派也不见得能好,再加上我这一病,就更不见好啦。你是对我最好的第四个人,我不想连累你,你快些走吧。”
“胡说,陈师哥既在你父母和师父面前担保下来,无论如何也要将你治好。我如果将你丢在这里,陈师哥以后怎么面对天下武林,你不许乱想。”陈希匀此刻想的不是无法面对沈念的父母师父,而是整个武林,顿时让沈念大感钦佩。他却想不不通就这样一个医术、人品俱佳的人会给自己快死的人付出如此多的心血。
“陈师哥,你怎么对我这般好,给我疗伤还教我武术。”
“沈师弟,我们武林中人行在江湖最重要的莫过于个‘侠字。”
“那师哥,什么是‘侠呢。”
“所谓‘侠者,其言必行,行必果。己诺必承,不爱其躯,千里赴义者也。”
“啊,陈师哥,我知道啦。侠就是师哥这样,答应了就肯办到,我要你走你偏不要走。就算不认得我,也能帮我千里疗伤,是么?”
“我哪配得上一个‘侠字,只盼你身子好了,以后做得比师哥还好,这样也不枉师哥救你一遭。”
“陈师哥,我记住了。以后一定像你一般。”
陈希匀笑笑,道:“沈师弟,你刚刚说我是第四个对你最好的人,那另外三个是谁呢。”
“前两个是爹爹和娘,第三个是师父丘先生,第四个就是你啦……”
他二人正说着,只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马铃声响,其声杂乱,显是对面成队而来。陈希心中一凛,随后又想到自己来时不仅不动声色,而且这一路走来并没有见过可疑之人。便大胆起来,想要上前借一些饮水。他向前走去,只见五条彪形大汉,各背一口弯刀,骑着骏马驰来。
陈希匀看着像是习武之人,便上前拦住道:“各位且慢,在下陈希匀,因我这位师弟受了些伤,可以讨一些水喝么。”
“来人可是青城派的大弟子陈希匀陈大侠吗?”为首的那一人问道。
“正是在下,阁下是……”
此地临近四川,青城派又是川蜀之地中“五花八叶”里的高派名门,其周围各省极有一些威望。而且这些人乃是骑马自南而来,所以陈希匀心中警惕也放下了一半。
“啊,陈大侠,在下乃是岳门的章大琛,前些年你曾在杜门贼子的手上救过在下,你不记得
第4章 遇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