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梳比寻常的木梳要大上三分之一,最普通的桃木,雕琢的工艺却极其繁复精致,大户人家不会买这样的梳子,因为原材料上不了台面,普通人家也不会买这样的梳子,因为买不起梳子的雕工。
君轼捧起这把桃木梳,仔细欣赏,“这桃木梳倒是别致。”
许言之笑道:“这木梳是我的先生雕来送我的。我母亲有一把玉梳,后来母亲去世,玉梳就成为了陪葬品。我喜欢母亲抱着我坐在太阳下面,一边晒太阳一边帮我梳头,那是儿时母亲对我的为数不多的温情。后来先生知道了,就雕了一把木梳送我。”
许言之也许想到了小时候,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君轼拢着许言之的长发,“你母亲不喜欢你么?”
“也许吧。”
“为什么?”
许言之沉默许久,“也许因为我是父亲的孩子吧。”
“你喜欢你的父亲么?”
“我不知道,他对于我来说就像一个陌生人,他很少来看我,我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许言之背对着君轼,君轼看不到许言之的表情,但是君轼觉得许言之的背影很失落。
“回京做什么?”
许言之坦然道:“我要把属于母亲的东西都拿回来。”
君轼将许言之所有的头发都攥在手心里,问:“做不到怎么办?”
许言之笑了一声,“没有我许言之做不到的事。”
君轼紧了紧手里的头发,“若做不到呢?”
许言之潇洒道:“那就流落街头,做个天涯乞儿。”
许言之回头,君轼还扯着许言之的头发,只能一手攥着许言之的头发,一手撑在许言之的椅子上,半抱着许言之,君轼弯着身子,头也垂下来,正对上许言之亮灿灿的眼睛。
许言之一只手覆在君轼放在椅子上的那只手上,以防君轼的手从椅子上掉下去,两只手交叠着,君轼能清晰地感受到许言之掌心沿递的温热,许言之的手要比君轼的手小,无论怎么盖,许言之都没办法完全盖住君轼的手。
窗外。江南冬日的暖阳爬上窗户,许言之逆着阳光,发丝晕着一层柔和的光圈,君轼握着头发的手就像握住了一束光,君轼的脸上则染了三分金黄,彷佛是君轼与生俱来的神光笼罩。
许言之笑问:“若真有那么一天,大人可愿意收留我这个乞丐?”
君轼抽走被许言之压着的手,一手将许言之的脸拨正,替他系上发带,“就算你做个乞丐,也不会是让人省心的料,不如到我府上做个小厮,只要你不捅娄子,则不愁温饱。”
许言之笑出声,开心极了,“做小厮甚好,每日都能瞧见大人,就算不要工钱也行。”
君轼为许言之束好发,正色嘱咐:“颜之,京城鱼龙混杂,大佛更是一尊压着一尊,你脾性急躁,到了京城,不可任性妄为,凡事顾全自己,若遇事不决,便来找我。”
这是君轼第一次叫他颜之,也是君轼真心为许言之打算的话。
许言之起身,转身面对君轼,笑道:“遇事不决可找大人,我记住了!”
“那前面的话呢?”君轼怕许言之当作耳旁风。
许言之笑答:“也记住了。”
君轼和许言之用完早膳才慢悠悠地去见了曹汝林,曹汝林在门外冻了一夜,此时在堂前披着斗篷喝热汤暖身。
玄桦已经将事情简洁明了地告诉了君轼。
曹汝林正在搭建草棚,许启文忽然带人进来把草棚全砸了,曹汝林赶去阻止,被人打晕了。听到草棚是君轼的吩咐,君轼又住进了停枫别院,怒气冲冲的许启文的直接跑到了停枫别院。曹汝林曾承诺将停枫别院贱卖给许启文,而许启文听说曹汝林要为了流民凑钱,决定把停枫别院高价卖给君轼,许启文便砸了草棚,过来找茬。
不过是个误会!
曹汝林醒来就知道犯了大错,急忙过来请罪说明。
曹汝林站在堂下表忠心,而许言之坐在一旁悠闲地喝茶,正眼都不瞧曹汝林。
君轼让人把许启文带过来。
许启文被扔在了堂前,他的眼睛已经被包扎好了,不过一夜,许启文蓬头垢面,锦袍也脏的不成样子,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见了曹汝林就过去扒他的袍子,哭骂道:“曹汝林,你这个王八蛋,你害惨了我。你快让他
第15章 遇事不决可找大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