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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嚣张[1/2页]

执掌江山 穿黑靴子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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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之内粮行的粮食全部售罄,百姓们腹中空空地熬了三天,实在难以忍受,便都躺倒在皇甫云的粮行门前,一些穷苦百姓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大门前,他们费力地支着无力的脑袋,双目空洞涣散,嘴唇干裂,嘴巴张张合合,有气无力地呻吟“卖我一些粮食吧,卖我一些粮食吧。”
      另一些人已经饿的眼睛冒着幽幽的绿光,他们恶狠狠的眼神牢牢地盯着那些无主的猫狗,锋利的眼神似乎要刺破他们的毛皮,他们也的确这样做了,那些猫狗被围撵在墙角,像人一样落下一滴恐惧的泪水,屁滚尿流地大声哀嚎,最后成为那些人的盘中餐。
      猫狗越来越少,有些人干脆翻过城墙,脸上抹几把湿漉漉的泥水,将头发随手扯乱,挤进了难民堆里领救济粮吃。这些人仗着比饿得要死的难民力气大,屡屡插队,反复领粥,引起了局部不大不小的骚动,让附近的官兵抓回去好几个。
      路边随处横陈着这些饥饿的百姓,他们伸着枯萎的瘦骨嶙峋的双手,想要扯住行人匆匆的裤脚,浑浊的眼泪带走脸上沟壑的尘土,灰色的泪水顺着脖子浸透了衣领。
      其中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脑袋奇大,睁着圆溜溜的乌黑的大眼睛,肮脏的小手只用一小节指头小心翼翼地捏住行人的一片衣角,生怕弄脏那位高贵的行人的衣服,小孩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真诚地祈求道:“好心的叔叔,你能给我一点饭吃吗?”
      那位好心的君轼停下来了,君轼身后跟着的玄桦也跟着停下来了。
      君轼侧头平静地俯视着仰望他的小孩子,无悲无喜。
      小孩子被这平静没有杂质的目光吓慌了,面前的这个人是如此的高大,他仿佛在仰望一座永远都上不了顶峰的高楼,小孩子捏着衣角的手指轻轻的蜷曲,眼中明亮的光闪烁了几下,他低低地嗫嚅着,“叔叔,我好饿啊。”
      君轼的表情出现了裂痕,玄桦立即会意地将孩子从地上抱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公子,这个小孩好轻啊,身上一点肉都没有了。”
      兴许是玄桦的衣裳太干净了,脏兮兮的小孩子生怕弄脏玄桦的衣裳,尽力在玄桦怀里蜷缩着,头也不敢靠在玄桦怀里,就那么愣愣地支着因为瘦的皮包骨头而显得意外大的脑袋,安安静静,不哭不闹。
      君轼平和地用眼神安抚这个乖巧得过分的孩子,他尽量柔和地问:“你的父母呢?”
      小孩子一愣,他紧张地绞着手指,皱着小脸喃喃自语:“娘亲去抢粥了。”
      君轼试探着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小孩的头顶,难得一见地展颜一笑,温声询问:“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小孩子缩着脖子等待那只手落在自己的头上,等到那只手不是要打他耳光,也不是揪他耳朵,而是带着温度地抚平他头顶上翘起的呆毛,小孩子像一只察觉到没有危险的刺猬一般缓缓地舒展自己的四肢,试探着亲近君轼的手掌。
      玄桦担忧又心疼地抱着孩子,问:“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开仓放粮啊,这几天饿肚子的人越来越多了。”
      君轼收回手,负手而立,怜悯的眼神在饥饿的民众身上一一扫过,食指下意识地摩挲着白玉扳指。君轼回忆起那天晚上许言之叮嘱的话。
      “大人,粮食买下来全部不要动,也不要善心大发地拿去救济百姓。我知道大人肯定会不忍心,但是钓大鱼就要隐而不发,一时的心慈只会酿造更大的祸乱。”
      “温大人的银子已经全部用光了,城外的灾民数量却有增无减,过不了三日,所有人都要没粮食吃了。等到百姓们都饿得发疯,我们的目的就要达成了。”
      许言之的话句句在耳,将君轼忍不住想要放粮的心思拉扯回去,君轼在宽大的袖子底下捏紧了拳头,语气带上一种强势伪装的冷酷,“不,再等等。先带这个孩子去吃饭。”
      玄桦轻轻叹了口气,犹豫地看着君轼,欲言又止,君轼的表情那么坚决,他所做的决定一定都有道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玄桦这样想着,出于多年对君轼的钦佩和信赖,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夜黑风高,明月退隐于乌云之中。潮湿的夜色弥漫四散,将一切都遮掩。
      一条狭窄的一米有余不足两米的小巷子里,在一片岑寂的漆黑中,忽然亮起一团阑珊的灯光,驱散了尽头的昏沉沉的黑暗。
      夜色之中似有人无声无息地蛰伏。
      灯火作引,勾出了潜藏在暗处不作声的重重黑影。
      在猫头鹰凄凉悠远的啼鸣中,这些影子全部从四面八方聚集在巷子的尽头,门楼灯火的阴影下。
      笃—笃——笃,在两短一长的敲门声歇落之后,紧闭的黑色大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
      一只硕大的眼球从细缝里往外瞧,眼珠子转了一圈。门外的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人在昏暗的光影下显得格外骇人,那人压低粗糙的嗓子,嗓子眼仿佛含着火炭般嘶哑难听地问:“屁股后面有人跟着吗?”
      敲门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个男人佝偻着腰,缩着肩膀,摇摇头,“没人跟着我们,你放心吧。”
      门里的人还是不放心地扫了一圈,周围寂静无声,人们仿佛都已经酣睡。
      稍稍放下心来,门缝开得稍微大了一些,一张脸那么宽的距离。
      门里的人的大脸猝不及防地展现在门外的人面前,那人脑袋很大,鼻子肉肉的一坨挂在脸上,嘴唇肥厚暗紫,眼珠凸出,看谁都像在瞪人,而他的眉骨上一指的地方则有一道斜斜的长长的疤痕,狰狞地爬在额头上,像一只丑陋的蜈蚣,他恶声恶气地伸出手讨要,“银子,拿出来。”
      中年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块打了补丁的破布头,小心地捧在手里,揭开布头,里面是一堆旧的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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