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悻悻离去。
偌大的教室经过短暂的喧哗后,沉寂下来。
陶雨浓懒懒的不想动,不知道该去哪里。
空调电源被切断,周围的空气霎时间变冷。
晴日的阳光从窗户爬进来,打在她的脸上,流失的温度又慢慢回来。
保洁阿姨推门进来打扫卫生,见教室里还有人,喊了一声说:
“同学,你们还不走吗?要锁门了。”
陶雨浓从纷乱的思绪里回神,刚要应声,听见后面有一个熟悉又沉稳的男声响起来:
“我们马上就走。”
陶雨浓回头,只见闻溪午正坐在离她两步之远的地方。
这天太阳很好,映在他脸上,像勾了一层金边一样,灿烂又美好,像一场伸手可及的幻觉。
他从容起身,帮她拎起包,柔声说:“走吧。”
陶雨浓没作声,攥着奶茶跟在他后面。
寒冬里的校园冷冷清清,梧桐树叶都落完,除了矮矮的冬青丛还有点绿色,放眼望去尽是荒凉。
校园主干道上挤满了车,身边不断擦过拖着行李箱小跑步的人,闻溪午自觉放慢了脚步,跟她并排走,将她护在道路内侧。
两人又沉默着走了一段,闻溪午放慢了脚步,睨着她,柔声说:
“你旷了三天课,这样不好。”
陶雨浓错愕的看他,忽然想起来,她上次发给过他的课表。
他应该是来这里堵她三天了。
早晨就没有吃饭,空腹喝了一肚子奶茶,加上心情不舒畅,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在胸口绕来绕去,忽然觉得有点反胃。
她皱眉的小表情被闻溪午捕捉到了。
“中午想吃什么?吃完饭送你回家。”
“不麻烦了,闻叔叔。我自己坐大巴。”
闻溪午眉心一蹙,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么刺耳的称呼了。
“大巴不安全。”闻溪午声音低低的。
“那也跟你没关系。闻叔叔。”
又来一次。
半年前,在她第一次提着蛋糕盒子叫他闻溪午时,他觉着这个丫头要翻天了。
半年后,听她恭恭敬敬的叫闻叔叔,他又觉得这丫头要翻天了。
闻溪午觉得自己好矛盾,自从这个小丫头闯进生活后,整天翻天覆地的。
女孩子伸手去扯他手里的包,闻溪午这次没再依着她,将人半揽在怀里,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往停车场带。
陶雨浓腿脚虽然抗拒,架不住闻溪午力气大,没多久就被他强行塞上车,还用安全带捆好。
陶雨浓赌气挣脱,他再捆好。
她又要挣脱,闻溪午摁住她的手。
“我请假了,有一整天的时间陪你玩这个游戏。”
他的眼神坚定、执着,不容她反抗,是很少展现给她的霸道。
迟到的泪终于落下。
陶雨浓想板着脸生一场大大的闷气,到天荒地老,到闻溪午头发灰白,牙齿掉光。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他真真切切的站在身前,一身的傲骨就跟被连根抽掉了似的,泪水就是忍不住。
感觉特别委屈。
“闻叔叔,”她哽咽着,一字一顿的说:\"我没有看轻自己。\"
“别叫闻叔叔了,”闻溪午喉结滚了滚,伸手抹掉她的眼泪,柔声说:“刺耳。”
第84章 别叫闻叔叔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