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多,再是自助餐不限量,肚子也受不了,聚餐也准备散去。我去前台结账,按住羽儿让她和大家聊天。老三越过谭浩明跟了上来了。
结完账,走回卡座。看到大家都在热闹的讨论着什么。看我回来,老五兴奋地说,刚才谭浩明提议,大家去歌城唱歌,羽儿已经订了一个中包。他完全忘了我不会唱歌。
我顿时有点犹豫,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唱歌对我来说已经是心理障碍,我这人干任何事都没皮没脸。可就是一提到唱歌就发怵,怎么都解不开嗓子。我的青春期几乎都是在没有歌声的清净世界中度过,我刻意的不想用歌声抒发我的内心情绪。虽然我其实也听过很多的歌曲,虽然许多的歌曲在我心田中也频频响起,耳熟能详。
见我犹豫,谭浩明很知心的说,唱歌他请了,我迅速醒来。
“怎么好意思让你这个羽儿的老同学破费?我只是在想默默地当一个观众,坐在哪个角落最合适。”
我们去歌城的路上,羽儿不顾闺蜜们的嬉笑,缠着我的胳膊,准备偷偷把一卷红钞递给我。我握着她的右手摁了回去。在她耳边悄悄说,我口袋里还剩一千五百多呢,足够唱到天亮。
包厢里,我不熟,委托老五点单,老五要了爆米花和干果拼盘,点了一壶热茶和半打啤酒。问女士谁还要啥饮料,都说有茶就行。
包厢先开了两个小时,麦霸严晶晶已经开始在点歌。所有的人都没有提出让我和羽儿先唱一首意思意思,有的是单纯的自己想唱,有的是顾忌谭浩明的感受,有的是知道我怵这玩意儿。我自然侥幸的坐着不吵不闹,唯恐被发现。我偷偷祈求羽儿,今天千万别让我唱歌,会出很大的丑。要出丑也等我回去刻苦练习,下次再出。羽儿鄙视的看着我,似乎是要求我再求求她,我一求再求。
晶晶她们一唱再唱,从《挥着翅膀的女孩》到《波斯猫》、《后来》……,最后实在没的唱了,还唱了《猪之歌》,所有女生合唱了《我不想长大》。我的兄弟们也回敬了《海阔天空》、《两只蝴蝶》、《2002年的第一场雪》,但总体唱功较差。就这,老三还非拉着宛然合唱了《相思风雨中》。
羽儿精挑细选的选择了一首相对中性的歌曲,她唱了梁静茹的《宁夏》。美妙的旋律从歌喉中缓缓舒展,我屏蔽掉周围所有的杂音,沉浸于歌声中。这是我第一次听羽儿唱歌,那么优美动听,那么落落大方。这是我二十年来,听到的最动听的语音,至少我自己坚决的这么认为。
谭浩明在羽儿唱完后迅速鼓掌起身,点头找羽儿要过了话筒。他似乎整晚都在等这个时刻,在等羽儿演唱完毕的这个时刻。
他走到点歌台,迅速的切掉了正播放的歌曲,点了自己要唱的曲目,在前奏响起后,款款的走到场地中央,凝视着羽儿。全场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我平静的听着小谭同学的发言,不想漏掉任何一个字。
“今天,有机会在这个包厢里,我要送一首歌给我从小到大的同学陆轻羽,很遗憾没能让青梅竹马最终转化成地久天长,小羽,你要开心,你要幸福。”
谭浩明的歌声缓缓响起,很帅气的大男生,穿着得体,气质出常。演唱时,神情忧伤,但很有气场。他嗓音很舒扬,很明显是受过多年专业训练,唱功了得,比在场所有的人都精于歌唱,包括羽儿。
演唱的整个过程,他双目注视大屏幕,没有看羽儿一眼。但我能感觉到羽儿思绪已经紊乱不堪,虽然她在极力克压,但最终泪珠帘帘。我没有刻意的去给予羽儿安慰,有些经历带来的困顿心境需要她自己去走出,自己思考,哪怕思考后再次抉择。
谭浩明唱了一首比较生僻的歌曲,但明显是经过精挑细选,和自己的契合度几乎可以达到满分的一首歌曲,张信哲的《白月光》。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
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
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
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
不能言说的伤。
……
我承认,我在那个时段吃醋了,虽然是因为羽儿的过往。我从来没有狂妄的认为我是羽儿唯一的选择,即使再惨烈的竞争我也肯定是最终的胜利者。只是现实生活中,一路陪伴的亲朋好友,用过来人,或者智者的身份一次次提醒警示羽儿未来的不可测因素和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让羽儿在一次次的思考后有了更成熟的决断。我只是在一个最合适时间,幸运的有机会靠近了羽儿的世界,并千辛万苦的最终进入。即使不是我,羽儿也可能遇到王晨、李晨……,但这个人已经不可能是谭浩明。
谭浩明很优秀,真的很优秀,优秀的几乎无可挑剔。我很难想象,如果有一个同样健康的谭浩明站在羽儿身旁,我是否还有机会介入羽儿的感情世界。因为从羽儿的泪眼中我能坚定判断出她的选择几乎是必然唯一的;还因为在这种想象的假设之下,肯定已经必然不存在九月那个明媚午后的礼堂前,令我瞬间心动的惊鸿一瞥。
第27章 春天,我的歌声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