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城里已经是万家灯火，节日的秦州城反而显得异常冷清，缺少了往日的繁华喧闹。
没有人给我留灯，我自己开了门。秀秀这丫头就是粗心。千叮咛万嘱咐让关好门窗，阳台的窗户还是敞开了半扇，幸亏除夕晚上没有引发火警。回头还是要继续教育。
房间里空荡无人，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这种状态会一直维持下去。我必须学会重新体会孤独。
烧了开水，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远处灯火通明处，熟悉的房间里，那个她是否已经入睡，过了这段时间，我的下贱毛病似乎又要犯了！我拼命的驱赶杂念。最后的招数仅剩下让自己尽快的入眠，天亮了，就好了。
拉开可能因为心情烦躁草草折叠的棉被，我躺了下来。以前总是责怪致悦粗心，叠不好被子，没想到我现在也变成了曾经自己不喜的模样。
被褥上还残存着混合的体香。曾经浓郁而熟悉，但终有挥发散尽的一天。
我一个人睡去，第二天醒来，果然心态又轻松了许多。
起床洗漱。精心挑选了几样礼品。刻意的要回避老师家必然有的礼品，不能拿重样。最后发现提在手上的居然全部是致悦趁我不在拿来的东西，也许这压根就是她刻意为之，特意为今天规划的礼品，但现在提在我手上让我很膈应，但留在家中我可能更隔应。礼物本身是无罪的，就这样吧。
到了老师家楼下，我才给瑞姐打了电话。瑞姐很快接通。
“姐，我来拜年了。”
“好，好。小晨你赶快过来。都等你呢！”
我上楼敲门，老师一家都出现在门口，让我受宠若惊。
依然有给我准备的拖鞋，我很安心的换上。
“老师，师娘过年好！瑞姐过年好！洋洋又长高了，也漂亮了。”
“致悦怎么没跟你一块来呀？”
师娘问道。
“她家里最近有点事，都忙着呢。”
我犹豫片刻后说。瑞姐明显的感到失落，显然她误解了，我又不好开口解释。
圆桌上滴水未动，大家的确在等我。
“周晨……，家里都还好吧？”
“都挺好的，老师您年年都惦记，我母亲很感动也让我一定要带好。”
老师明显是在斟酌语句后和我说话，或者是我来之前就被勒令不许提扫兴的话题。这样的气氛是我真心不愿意看到的。
“姐，今天破个例，我陪老师喝点？”
“好，好。我去准备。你们都悠着点就行。开……”
“姐，我没开车，就是想到要喝酒来着。”
瑞姐拿了一瓶低度数的汾酒，看来也是少阳捎过来的。
“老师，师娘，新年好！我祝您们健康长寿，和睦美满。”
师娘也罕见的举杯，我一饮而尽。
“姐，事事顺心，天天美丽。”
“好，姐也喝了干了！”
我故意的不看洋洋，眼角偷瞄着小丫头嘴巴已经撅起来了，才突然笑着转脸过来。
“这最重要的一杯，肯定是要祝我们洋洋学习进步，红包多多了！”
洋洋转怒为喜，我又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的压岁钱递了过去。
“给她包这么多干啥？意思一下就行了。”
“一年就这一次机会。孩子开心就好”
我回答瑞姐道。
大家轮流着给我夹菜，搞的我很不好意思。我让老师就简单的喝了两杯就再也不陪他喝了，转而聊着学校的事。打开了话题，老师变得思维活跃。仅限于我们师生间的交流，话题也不是那么沉重。一顿饭倒也吃的其乐融融。
师娘和瑞姐收拾餐桌，我照例的陪老师坐沙发上聊天。直到瑞姐她们出来，我们又坐着聊了一会。
我才假托还要去办其它事情，准备离开。瑞姐换鞋，准备送我下楼。我推脱说不用那么麻烦，她坚持要送。
我们都沉默着出了电梯。瑞姐约我找个地方去坐坐。我点头答应。她急忙的去开车，被我制止。她也喝了点酒的。
“就坐车上聊一会吧。”
但当我刚坐上车子，瑞姐又倔强的给车打火，随后发动起步，我无奈只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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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姐，我来拜年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