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酒店去接李曼青,人家已经提前在酒店门口等着。一身清爽的休闲装,扎起了马尾辫,看来提前早就做好了准备。
“不许提早上的事!要怪就怪你打电话的时间点不对。”
“这怨我,原本想着周先生肯定是一个勤快人。我估计我只能做后排了吧?”
李曼青一边说笑,一边拉开车门踏了上来,我没绅士的下车欢迎,她似乎也没介意。上车后,就从座椅的空隙递给我一杯热咖啡。
“你是要等喝完了咖啡才开车吗?”
李曼青看我迟迟不发动车子,突然问了一句。
“那个庄小姐不一块去?”
“她不是今天要去你们公司吗?你没安排?”
“哪有那么急?我以为你就开一玩笑。”
“是把今天旅游当做玩笑了吧?咖啡你都喝了两口了,契约已经达成,不许反悔了呦。”
“那您也好歹告知一声最想去哪看看呀?这漫无目的的。”
“出城,西线!昨晚特意学习了一番,我还是想去看看我的偶像。”
“长路漫漫呀,李小姐要打盹可千万记得系好安全带。”
“就你今天这精神状态,我肯定和你聊一路的,到时候可别嫌弃我烦人。”
聊着聊着就熟络了,我对这位李曼青也逐渐有了较为清晰的认知。
自己父亲的四女儿,在家族中都排到第七了,她的父亲还有一个弟弟,那位李公子是她最小的弟弟,整个家族这一辈仅有的三名男性之一,其中两个是她爸的儿子。
他们似乎不是一个妈,因为我谈到他肯定自小倍受溺爱时沉默了,她说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李曼青趁势问我家里的情况,我说了我是农民出身,家里的长子,底下还各有一个妹妹弟弟。
从车子的镜子里,我看到了李曼青眼神中的怀疑,不知道是因为她是质疑我出身和现在生活不匹配还是已经了解了更多的东西。
她没有深究,我更没必要解释更多。为了化解彼此突然沉默的尴尬,我把话题转向了今天旅游目的地的话题。
我计划着今天带她去看看那位无字碑的女主,膜拜一下千年古寺中佛祖的指骨,回程如果时间允许再去拜访一下那位金屋藏娇的一代帝王。
我发现这些话题引起了对方足够的兴趣,人家虽然是港人,却能随时随地修订我讲述民科历史典故中或大或小的纰缪。
我有点惊诧,她笑着说自己受父亲熏陶,自小就喜欢看这些书籍,大学时代是独立特行的在首都完成的,后来父亲就一直留她在京津地区工作,她是隐姓埋名一步步从基层自己做起来,可谓历经磨难。
我说,那咱们回程时更应该去感业寺看看才对。
她笑着说,其实自己也不喜欢那位性格刚硬、虽远必诛的主,刚才无非是客随主便的应承罢了。她对我的修订提议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我们顺着合葬墓台阶拾阶而上,唐陵一般都依山而建,春日刚至,除了偶尔早发的旅行团,散客稀少。清静中更能使人平心舒畅的游玩,李曼青连路边的任何一具翁仲都不放过,触摸着千年前古人留下的刀刀刻痕。更是在无字碑前,长时间逗留。
她和自己的偶像用心声在默默交流,我退的远远的在一个僻静的垃圾箱前抽烟,唯恐自己的脑电波对人家进行了射频干扰。
她主动来找我,意兴阑珊的说可以离开了。下台阶时,路程就显得漫长,行走间,她突然主动的挽起了我,我有点愣神。她迅速解释,今天走了比往日多的多的路,我的胳膊只是借一下。
我只好默认。
到了车跟前,她这次不做任何解释的坐了副驾驶。上车后才笑着说腿可以伸的挺直些,拉拉筋。
我开车沿着山陵绕行,朋友说过沿途有一段极佳的远眺陵墓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位秀发后铺的妇女仰睡于山野之间。
我指给李曼青看,顺便放低了车速,准备找地方停下来。
“比咱们从山脚仰望观感好多了,就那两个乳峰山让人看的很不舒服,让我刚才一直有踩着女皇肚皮前行的错感,所以才走的凝重。”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可惜要上去就这么一条主道。要不要下去拍张照片流年。”
“不用了,就不要打扰她休息了。任何的荧光乍现都是对先贤的不尊敬。”
我默不作声。
“曾经也是多么骄傲的一位女子,但终究摆脱不了男权社会的千年桎梏,到死还是老老实实的回来了。这样光秃秃的躺着,她何甘此辱呀!”
“也许,人家自己就喜欢这样骄傲的显摆呢,这可能本身就是一种蔑视。谁家丢人还不一定呢!”
“哦?是吗?不过你这么一说倒也符合她的性格,我的心境也舒畅了许多。”
在古寺里,李曼青特意给家里至亲请了护身符,有高僧开光的那种,出于感谢我也得到了一枚。
出来后,她非要请我就在附近的街区先解决掉已经推迟很长时间了的午餐。
四十一 李曼青的真实目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