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龚无敌将剑缓缓的收回剑鞘，整个人从回忆之中回过神。
他看了李十二娘的墓很久，一声哀叹转身离开。
记忆没有伤到他身体丝毫，却在他的心灵刻上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孤独感包裹着他，此刻他忽然明白，他从未看清那一个个朝代的更替。
翻过史书上的每一句话，都是他们的一生。
不远处，建木缓缓伸出枝丫等待着龚无敌的触碰。
早已在建木等待的绣娘站起身，刚想和龚无敌说些什么，忽然她看见了龚无敌的表情。
满是笑意的脸上沾满了泪水。
“你杀了她？”绣娘声音颤抖。
“没有。”龚无敌回答。
两人相顾无言，等了许久，龚无敌伸手触碰了建木。
“我其实喜欢她。”绣娘说道。
龚无敌顿住，他带着疑惑看向绣娘。
“她身上有一股我熟悉的味道，我的名字还是她给我取的。”绣娘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头轻轻的搁在腿上。
“你......”龚无敌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知道吗？对我当初刚醒过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是她认出我，还给了我一个名字。”绣娘缓缓抽噎。
龚无敌坐在她对面，低头听着她倾诉。
绣娘一边倾诉，一边抽泣。听到最后，龚无敌说了一句：“节哀。”
他此刻才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了生气，不像刚开始那样，宛如木偶。
绣娘哭累了，倒在龚无敌身边睡去。
龚无敌身体一僵，只好让绣娘靠在自己腿上。
“大哥。”绣娘睡梦之中缓缓低语。
龚无敌没怎么听清，只当她说梦话，拍着她的背。
漫天灰烬之中，一男一女倚靠在一起，建木在边上缓缓摇曳，
此情此景，龚无敌好像在哪里见过。
过了很久，等到绣娘呼吸平稳，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龚无敌准备离开。
龚无敌将衣物披在绣娘身上，转身触碰建木。
他的身影缓缓消失，离开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绣娘，脸上难得的露出温情。
其实刚才的那一刻，是他来地狱之后从未有过的悠闲时光。
就像在范明哲家中，萧雪墨、龚无敌、范明哲三人会围在一起看电视。萧雪墨看得津津有味，而龚无敌则陷入沉睡，明哲则在一边办公。
三个人靠在沙发上，心灵的距离是那样的近。
“大哥!大哥别走！大哥！”绣娘在龚无敌离去的一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她的环顾四周，起身朝着李十二娘的墓跑过去。
绣娘愣愣的看着那墓，拳头紧紧的攥紧。
“祖奶奶，我该怎么办？”绣娘双手紧紧地握住龚无敌的衣服。
“不如我们再来一次交易？”刘洋忽然出现在她身边，那蛊惑的声音让绣娘身体一颤，
绣娘转过身，眼里满是恨意。
“你已经害死了我的祖奶奶，还想怎么样？”绣娘质问。
刘洋歪了歪头问道：“不是你说的吗？只要我治好你的病，我就可以拿走你的任何东西？”
“祖奶奶不是我的东西！你还我！”绣娘怒斥，她是和眼前的这个人交易过没错，可是她没想过他这么不要脸。
“你可要明白，是因为你的存在，才有李十二娘这个人，你可不要本末倒置啊。”刘洋缓缓说道。
“地狱之中皆是凡间的倒影，这一点你不是早就明白吗？何必沉迷在虚假的情感之中？”
“你这个魔鬼！”
魔鬼吗？这已经不是刘洋第一次被人这么骂过了，上一个骂自己魔鬼的人，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
刘洋想起应该已经枪毙的赵香君，嘴角上扬。
万事万物都是要代价的，你不愿意成为龚无敌最后的试炼，那我当然要拿走你最重要的东西啦。
“我可以救活她。”刘洋淡淡的说道，他忽然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这还是李十二娘给他的灵感。
绣娘警惕的看着他，后退好几步，
这个人，提出的要求只会更加恐怖，更加难以让人接受。
“代价就是你的命。你也不想她遭受苦难吧？”刘洋伸手轻抚那墓碑，威胁溢于言表。
刘洋看得出，绣娘动摇了，她发抖的手背叛了她，小姑娘就是这么好猜透，不用读心术就能知道她的所思所想。
“我愿意。”绣娘浑身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跪在地上。
“呵呵，那就履行诺言吧。”刘洋将手伸向绣娘的头顶，抽走了她的记忆。
不过一会，绣娘又恢复到那呆滞的表情。证人宛如木偶一般，双眼失神。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刘洋小心翼翼的将记忆存放在玉瓶之中，那里面存放着好几团记忆。
“不过，这对于我来说，稳赚不赔。”刘洋将玉瓶收藏起来，这些东西放到以后有用。
“我们走吧，去下个地方等着龙王。”刘洋命令身边失去记忆的绣娘。
绣娘呆呆的点头，跟在刘洋身后，一如当初。
“龙王大人，真希望看到你成为镇狱者的表情啊。”刘洋喃喃自语。
他伸手触碰建木，建木飞速的成长变成一棵参天大树。
大树内部，一颗木质的心脏缓缓跳动。
“到那时，你还能坦然自若吗？”刘洋伸手抓住那颗心脏，脸上露出笑容。
“我埋好的种子，总算长大了。”刘洋将那颗心脏小心收起。
唐朝镇狱者——李十二娘死亡。
《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
杜甫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苟椿柰跏摇
梨园子弟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萧瑟。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第58章 一舞剑器动四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