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东珠的声音中带着颤音与哭腔,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离生死危境这样近。
东珠直视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这里是你的归宿,是你认定的,你可以为此披荆斩棘,而我,我只是个过客。”
我想要的很简单,从来都是自由我不属于这里。
从坤宁宫出来,走在宫巷之中的玄烨突然停了步子。
“是什么?”他问福全,可是福全却是摇了摇头:“不像是哪里传来的琴音。”
那调子幽静、疏雅,又带着淡淡的离愁。与以往的琴音、筝、箫皆不尽相同,这音色极为朴实纯净,仿佛穿越远古的清唱,让人心底泛起阵阵的涟漪。
是,福全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说。一种别样的情绪渐渐在心底散开。还未来得及多想,皇帝已经顺着音律往西寻去。
康熙目不转睛地盯着东珠,她的性子与赫舍里很相似,大气、爽直,自有一种出身豪门的气度,但是又不完全一样。赫舍里循规蹈矩,事事以祖宗家法为先,不会越雷池半步,端庄而凝重。而她则总是会让人感觉意外。言行如此,就连看的书、用的乐器都如此。她管那个陶疙瘩叫什么?
埙,这是什么东西?竟能吹奏出如此扣人心弦的乐曲。还有那本《兵法二十四篇》,是诸葛亮晚年将自己几十年行军打仗的经验所作的总结,其中七戒、六恐、五惧之法已经失传,而她书案之上随手便是,怎不让人怀疑此女的心机。
“不是你,是太皇太后。”东珠面色沉静,却又万分笃定。
仁妃惊愕地瞪大眼睛,一时间也忘了哭泣,先是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又胡乱地摇头:“不是的,不关别人的事,是我——”
因为,不管是按照祖宗礼法,还是按照世俗舆论,嫡长子没有理由不继承大统。他纵是对她有再多的防备、猜忌,她都是中宫皇后、他的原配发妻,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她都是中宫皇后、他的原配发妻,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邹阿南左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右手抚摸着一根卦签,倚在窗边沉思着。掌事宫女小??递上来一杯温白水,禀告着:“皇后娘娘,圣上为您请的川陕名医到了。”邹阿南握紧了手中那枚卦签,淡淡道:“传他进来吧。”
圣上此举,邹阿南一霎时便明白了其中的意味。若是她腹中所怀是公主,尚可。若是皇子,恐怕,难以出生得见朝阳。这川陕名医必然早已得到圣上的密令了。
所有人都觉得邹阿南费尽心机当皇后,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权势,为了母仪天下的荣宠。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真实的原因。
她,是大清王朝最耀眼的“东珠”,阴差阳错栖身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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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诬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