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还忍不忍得住。
这陆致远经常来这里用膳?要不直接下点药毒死他得了?
不行!在这酒楼出了事,整个尚书府都要陪葬。
林靖柔却好奇,陆致远对薛嘉欣的态度,难道他现在就已经开始,盯上定北侯府了吗?
“小姐,请用茶,这是点心。账本也给你拿来了。”
掌柜的带着他们到了房间,双手把账本奉上。
“好,郝伯你先坐,我需要些时间,安嬷嬷你也坐,陪我一起看。”
林靖柔翻着近一年的账本,越看眉头更紧,实在是太过分了。
“郝伯,这仓库负责采买的人是谁,把他给我找来。”
郝掌柜见她怒形于色,不敢停歇就把人给找来了。
林靖柔打量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她知道,是那柳氏的堂哥,两人里应外合,难怪通州老家买得起三进三出的大院子。
“柳先生来这醉仙楼多长时间了?”
“回小姐,已经六年了。”
六年!只怕多的是她不知道,没有想不到。
“我刚查看了账本,柳先生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小的柳江······”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查账,能看出什么苗头?
“我劝你说话三思,我给你机会,想清楚再开口。”
林靖柔一手靠着桌子,眼眸如毒蛇般盯着他,这身威压气势,令薛嘉欣都有些发怵。
“小的柳江不知道小姐什么意思?”
林靖柔对着安嬷嬷使了个眼色,安嬷嬷会意上去赏了个大耳刮子。
接着指责道:“黑良心的,主子在这你还敢扯谎?”
柳江受了耳光连忙下跪,态度十分诚恳道:“我柳江自来了这醉仙楼,勤勤恳恳,绝不敢欺上瞒下啊,小姐。”
“哼,还挺嘴硬。”
“根据北靖的法律条规,母亲的嫁妆只能由子女继承,也就是说,现在这醉仙楼的主人是我表妹,尚书府嫡小姐林柔,你可不要会错了意认错了主。”
薛嘉欣脑袋灵光,也看出了端倪。
柳江被逼的一句话说不出,难不成,她真看出什么了?
“那我倒要问问你,去年年底你购入六百斤煤炭,加上两百斤银霜炭。”林靖柔一边说话一边翻账本。
“三月份你又购入四百斤煤炭,到年中你又买了一次,且在上个月,你又购入了三百斤煤炭加一百斤银霜炭。”
在场的人一听都明白了,这一年到头就算生意再好,也只能用上四百来斤煤炭,银霜炭也只在冬天酒楼走廊包厢使用,只需用到六十斤就足够了。
柳江听了这话,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
“去年···冬天煤炭价格···实惠,所以就在年底买入···了一批,夏天的价格也非常好,所以也想着买入一批囤着。”
林靖柔听了这话把账本往桌上一扔,眼神深处似寒水深潭。
声音低沉道:“那倒是我错怪了先生的好意,看来我这酒楼,已经囤够了明年一年的煤炭,劳烦先生带我去看看。”
柳江跪爬上前,安嬷嬷一把拦住。
他的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急忙开口解释,“这煤炭数量之大,仓库一时放不下,小的在外盘了个小仓库,把那些煤炭都置放在那。”
“行,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就过几日再来看,到时候还劳烦柳先生,辛苦带路。”
薛嘉欣皱了下眉头对着她示意,林靖柔轻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好,小姐要是没有其他吩咐,那奴才就下去了。”
林靖柔点了点头,看他出了房间带上门,对着薛嘉欣解释道:“别急,他既然有这么大的胆量,我现在要是去了,铁定没有,我给他时间让他变出来。”
郝掌柜今日算是见识了,小姐不愧是夫人的女儿,气势派头十分得意。
“小姐,都怪我没用,竟然让手底下的人做出这等事。”
林靖柔出言安慰道并且提醒道:“郝伯,你上点心,这柳江是那西苑柳姨娘的堂哥,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且让人盯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郝掌柜一听瞪大了眼睛,一直半躬着身子此刻也直起了腰板。
一是小姐平日里和西苑亲近,今天终于有了心眼。
二是想到这六年,也不知道捞了多少钱财油水。
“好,小姐放心。他要是想逃,我立马找人抓他送官。”
她吩咐完后就让郝掌柜带着账本出去忙事了。
薛嘉欣直起两只手,捏住她的脸,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问道:“你从哪里学的本事?我都快看不懂你了。”
林靖柔一时被捏住说不出半句话,拂开她的双手揉了揉脸。
朝着安嬷嬷努了努嘴,“都是安嬷嬷指导的。你想学,我把安嬷嬷借你几天。”
几人顿时笑成一团。
安嬷嬷眼里的欣赏赞佩又添了几分,这哪里是草包,活脱脱的鬼马精灵。
第10章 查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