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辈分，只能远远的跟在身后叩拜磕头。
是了拂衣去，众人刚要移步到午间宴席的花厅，一道极具沧桑的声音，并不起眼，只有苏老夫人手中的茶碗，不期然的歪了下，热水晃晃荡荡的流了出来。
“老夫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姜玉萍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而来，她花白的头发，褶皱的面容尽显沧桑。
起初，族老们在品茶闲话家常，冷不丁走进了一个花白发的老妇人，谁都没在意，只是渐渐地，他们也发现不对头。
“你是？”苏老夫人面色微僵。
“老夫人贵人事忙，该是把老奴忘了，我是大夫人身边的嬷嬷姜玉萍呀。”
姜玉萍昂着头，满是坦然，当年她一念之间，悔了一辈子，眼看风烛残年，她再不想过躲躲藏藏的日子。
她欠了瞿氏的，该还。
“这是谁放进来的疯婆子，苏府的祠堂也是谁都能进来的？”苏老夫人面色一沉，随即唤了人想要将姜玉萍撵出去。
“来人呀，还愣着做什么，等着领赏呢，快点的，把人给我拖出去。”周姨母看自家姐姐面色不对，赶忙呼和着家丁要把人轰出去。
“等下，这人是我从平阳带回来的，苏老夫人，为何如此激动，怎么不等人把话说完？”
苏慕白终是开了口，他清清冷冷的朝着冲进门的家丁护院看了眼，来人知情识趣的退了出去。
苏老夫人笑问他：“慕白，有什么事，等宾客走了再说，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想当着族老的面来忤逆我？”
“不敢，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罢了。”
苏慕白语气依旧清浅无波，只是那双琉璃般清透的目光，染着一层薄霜。
苏老夫人显然在为了最后一次颜面解释，温柔而笑的对着众人致歉：
“小孩子闹脾气，没办法，前段日子，也怪我，因着他媳妇不守妇道，跟野男人跑了，便自作主张，把白黔灵休了，看样子这孩子还在怪我。”
一旁的周跃明赶忙立起身，咋咋呼呼道：
“唉，表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说我姨母明明都是为了你好，白黔灵那小妖精，看你病着，怕守寡，就跟青梅竹马跑了，这事，不该怪姨母。”
众族老屏气凝神：“……”
苏府也算是京都名门望族，虽没有显赫地位，却也富贵无双，依照苏家的门第，还是那个开赌坊的白家高攀了，但被戴了绿帽子，那可是全族人蒙羞。
这种事，大家私下里知晓便好了，怎么能当着祖宗的面，议论呢！
“够了，是非曲直，早晚水落石出。”
苏慕白低喝，森冷的目光自下而上的望向周跃明，吓得后者浑身一激灵，后面的话，愣是没说出口。
“当年是我不好，不该收了周家的银子，在主母的安胎药中下了慢性毒药，乃至于她难产，一尸两命。”
姜玉萍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你…别胡说，莫须有的事情，你给我住口。”
苏老夫人面色惨白，周遭议论声纷纷四起，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满脸怨毒的死死盯着姜玉萍。
“证据，还没拿出来，老夫人这就怕了？”苏慕白同时起身，脚步不急不慢，气质温润而谦和。
第104章 崩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