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沐小西不言语，沐懔弯弯唇角，像往常一样温声哄她。
“还在生哥哥的气？是哥哥的错，还不行吗？哥哥不该答应父母，好端端的让你嫁予那破蛇，可这都是权宜之计，不要觉得你不是父皇母后的亲生女儿，他们就只会将你当作牺牲品，莫要如此想，更不可自轻自贱。”
沐懔慢声说着话，嗓音更加低沉，一字一句像是抚人头顶的宽厚手掌，眼角眉梢又都染着脉脉温情，叫人很难生厌。
沐懔见沐小西没什么反应，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哥哥怎么舍得小西过得不好？杀个混混沌沌的老蛇和那些毫无招架之力的蛇，还不是轻而易举？”
沐小西扬眉，努力从美色中拔出自己的神智，缓缓分析。
所以老妖皇是死于凶杀，眼前这位漂亮男狐狸就是凶手？
这么快就自爆狼人吗？至少让我猜猜你的心啊，哥哥！
叮当一声。
端着果盘的慕楹手一松，那果盘便一声脆响掉在地上。
沐懔回头看了一眼，像是才发现慕楹一样，勾起唇，无不宠溺的轻点了一下沐小西的额头。
“这就是那个孩子？你呀，真是坏，给个痛快都杀了就好了，还非要活活折磨，现在他知道自己爷爷和族人死于谁手了，要不要紧？”
沐小西轻笑，“二哥若是觉得要紧，杀了便是，做成蛇酒，配上鹿肉，喝喝也好。”
慕楹原本老实的定定站着，蓦然听沐小西这样说，讶异的瞪大眼睛抬头看过去。
泛着银边光圈的光线里，两幅有些相似的面孔相对微笑，像一幅活的《鬼趣图》。
沐懔眼光微动，“罢了，小西处理就好……今日我来，是怕小西想我想的太紧。”说着便伸手，要勾沐小西的尾巴。
原本有些油腻下头的话，被沐懔一说反而有种勾魂夺魄的效果，沐小西稳住心神，轻轻一甩躲开，脸上装出一副不耐的神情，“天色渐晚，幺妹不留你了。”
“小西这是还在气头上？只是我这次一走，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沐懔说的诚挚，那微微垂目的角度，让人忍不住顺着他的话也觉得惋惜，下次再见不知何时，此时光景如何不把握呢？
沐小西却只瞥向角落里身形僵硬的幼崽慕楹，冷声说：“慕楹，送送你娘舅。”
沐懔无奈笑笑，见沐小西确实无意，只是认为沐小西还在气，也不继续自讨没趣，神情疏离了些。
“这些年，妖族逐渐被人族欺压，妖族内，更是有不少像老蛇精这种只知酒色荒淫贪生怕死的败类，只有肃清这些，才能恢复妖族一统的盛况，幺妹，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儿女情长与这些相比，实在是小事。”
沐懔不做多留，转瞬离开。
沐小西动了动鼻子，闻到一阵沐懔留下的幽香。
啊，好险，差点就道心不坚了。
就像沐懔说的，妖族衰落，而妖族的老大哥，狐族，外人觉得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其实外强中干。
狐族曾得天道，故有众多狐妖飞升成仙，名声大噪之时，无论妖界还是人界修士，都会对着修炼的狐妖们尊称一句狐仙，那时是尊称，可现在若是再如此称呼，到底是尊敬、捧杀还是羞辱，大家都心知肚明。
“过来。”
空旷的大殿上，沐小西幽幽的声音响起，慕楹知道自己要听话的走过去，可腿犹如千斤重，无论如何迈不开步子。
沐小西轻叹了口气，屈尊降贵的走到慕楹身边，蹲下身看着被吓到了的小家伙。
“刚才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慕楹噗通一声跪下，小小的身体微微发着抖。
“……也应该听明白了吧，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你知道了这等辛秘，却不能为族人报仇，甚至还险些被我与我那兄长打死，只是我想到了折磨你的方法，把你吊起来，让你看着两个杀父仇人情深意重的互诉衷肠。”
哎？
慕楹抬起头，一双圆亮亮的眼睛装满困惑，什么？刚才没有吊起我，是一会儿要吊起来吗？
“重复一遍，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慕楹磕磕巴巴的回：“额娘的兄长过来与额娘叙旧，我，我听到，正是他胁迫额娘远嫁到蟒族，又是他杀了爷爷，然后，他，他又想杀我灭口，额娘拦了下来，后来他把我吊了起来，和额娘……情深意重的互诉衷肠？”
沐小西看着小面团一脸认真极了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
“什么？不许乱说，我跟今天这男狐狸，是一伙的，是我们俩一起杀了你的族人、爷爷，还想杀你，却又打算留着你一丝性命折辱你，还当着你的面，情深意重的互诉衷肠。”
慕楹低下头不说话，自己才没有乱说呢，先不说不懂情深意重的互诉衷肠是什么意思，就说自己刚刚亲眼看到的。
他明明看到了，娘亲虽然说“杀了便是”，但身后的九尾怒张，分明是生气了，那男人因为忌惮才没有动手，否则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成酒坛子里泡的蛇干了。
虽然他只是刚开智没多久的小蟒，但是越小的蟒，就越能忽略过度修饰的话语，直接从动作看到反映真实的一面。
当然，这也是因为大部分时候
第3章 惠及千秋万代[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