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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遗琅深吸了口气,拉开燕信,自己把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
      燕信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由着沈遗琅三下五除二将东西收拾好。
      看到白着脸的柳见,沈遗琅挥挥手让他先出去。自己则是走到饭桌前坐下,属实是被朱如意这一出整得心神不宁,见善文看着碗不吃饭,她想到那白布上干涸的斑斑血迹,再看眼前的饭菜,心里也是直犯恶心。
      燕信走到她身边,将菜碟收起来,清冷的声音透着股关切:“女郎,那是谁拿来的?”
      沈遗琅摇摇头,不作回答,她心里揣着事,此前几次在宫里朱如意也递了信给她,只不过她一次没接,这回信里说,她一日不回他,他就在臂上割一刀,所以那白绫上的血都是他在自己身上拿刀子划得?想到这沈遗琅一阵恶寒。
      但信里还说,这次赏花宴太后有意给他也订下婚约,若她不来,叫他嫁给旁人,他就拿着白绫吊死!
      沈遗琅这回是真的无奈了,早听到宫里要办赏花宴,她从来没想过不去,但是没道理去了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她不是不知道朱如意对她有些意思,但这只是建立在朱如意打小接触过的异性就她而已,若是接触的人多些,他其实会发现有很多选择,她也并不是什么良配。
      沈遗琅捏着袖里的信,她现在只担心,朱如意一向是个偏激的性子,不是伤害别人就是伤害自己,她担心他真的会如信里所说那般。
      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到那装着血布的盒子,沈遗琅站起身来,对着燕信和善文道:“我还有些事,先去书房了,你们没吃饱就再吃些,吃不下的话,晚上饿了去小厨房也可以。”
      善文嗖的一下起身:“我也去,我也吃不下了,晚上再说!”
      燕信默默地一点头,唤来侍人一起打扫。
      沈遗琅走在前头,听到善文的话也没拒绝,俩人一道穿过庭院来到书房。
      善文:“大人,你要写信吗?”
      沈遗琅研着磨,点了头,不交待也没办法,那祖宗一天割一刀的,其实见面说稳妥些,但她一想到朱如意那模样,算了,还是写封信吧。
      善文摇摇头,男人呐,疯起来真是可怕。
      ……
      到了第二日,沈遗琅处理好文书后,托人将信一递,匆匆就离开了皇宫,免得和朱如意直接对线。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只在最后一天,沈遗琅请好假,正要走的时候,一抹华灿锦衣在宫内将她拦了下来。
      朱如意拧着眉:“沈遗琅,你到底要生气多久?”
      沈遗琅:“……”
      朱如意继续道:“你要为袁纨迁怒我到什么时候?她的死与我无关的!”
      他的肌肤白皙,凤眼凌厉,盯着人看时就像是一只凶狠的幼兽,只有沈遗琅知道,其实没什么杀伤力,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年纪尚小粉雕玉琢的小皇子拿着小剑朝她耀武扬威。
      沈遗琅不由得叹了口气,袁纨做过不少恶事,死了自然是罪有应得,但是说到底,让她生气的可能是私心底不希望朱如意变成那副模样。
      她也不再避让,端端正正地朝着朱如意行了一礼,“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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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满目疮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