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妈妈走进李师师的闺房，看到自己培养了多年的女儿，正对着镜子无声落泪。
她原本硬起来的心肠也软了三分。
“唉，冤孽啊！”
长叹一口气，樊楼妈妈走到李师师身旁，小声劝道：“女儿，多余的话妈妈也懒得废话，明日你是不想去也得乖乖进宫。你也不想看到小雀儿因为你被下旨问斩吧？”
听到这话，李师师脸色微微一怔，忍不住看了一眼怯生生站在一旁的丫鬟小雀儿。
这些年，她尝遍了人间冷暖，唯有丫鬟小雀儿一直陪在身边。
她心里早就把小雀儿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一般。
沉默了片刻，李师师抬起头，一张绝美的俏脸上布满了挣扎和彷徨。
好半天后，她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了决断。
“女儿知道了，明日女儿进宫便是。不过女儿听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我希望妈妈能收留小雀儿，等她再大一些，就给她找个愿意接纳的人家嫁了。”
说话间，她起身走到床榻前，拿出一方木盒。
正是那夜她想给苏昊的盒子，里面装了这些年她辛苦积攒下来的银子。
“女儿知道这些年若不是妈妈护佑周旋着，女儿早被那些男人吃干抹净了，这份恩情女儿一直记在心上。女儿也没什么可报答妈妈的，这些银子九成就孝敬妈妈，剩下一成算是留给小雀儿的嫁妆。还望妈妈看着和女儿这么些年的感情份上，帮女儿这个忙！”
樊楼妈妈闻言，急忙接过木盒。
感受着其中沉甸甸的分量，她立时眉开眼笑道：“哎呀女儿，你这是说哪里话，妈妈也是看着小雀儿这丫头长大的，你便是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女儿只管放心去进宫，妈妈保证照顾好小雀儿。”
李师师也不知道樊楼妈妈这保证有几分可信，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其他办法。
一旁的小雀儿听到李师师的话，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跪在地上，不住给李师师磕头。
“小雀儿哪也不去，一辈子给小姐当丫鬟，求求小姐了，别赶小雀儿走好不好？”
望着丫鬟哭成了泪人，李师师鼻子一酸，险些再度落下泪。
她苦笑一声，上前搀扶起小雀儿，揉了揉后者的脑袋道：“傻丫头，女儿家总是嫁人的，而且那皇宫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小姐，别赶小雀儿走好不好？”
小雀儿不明白这些，她只知道自己从小便是李师师的丫鬟，无论是被抄家前，还是小姐被卖入樊楼。
主仆二人同吃同睡，早就不分彼此。
小雀儿嚎啕大哭，听得李师师面露不忍。
但衡量再三，她还是一狠心，朝樊楼妈妈使了个眼色。
“妈妈，女儿想一个人静一静，明日会梳妆打扮好，不让樊楼难做的。”
“好好好，女儿你能这样想就好了。陛下看重你，还不嫌弃你的身份，这是何等的荣耀，要我说，可比那个什么苏昊强一万倍。也就是妈妈年纪大了陛下看不上，要换做是妈妈，巴不得早点进宫！”
眼看李师师妥协了，樊楼妈妈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她一边生拉硬拽，将小雀儿拖了起来，一边对着李师师絮絮叨叨。
言语间，满是掩盖不住的羡慕嫉妒！
当今圣上要纳花魁娘子进宫的消，其实早在昨天就传遍了京城。
整个京城七十二家青楼歌坊里的那些头牌歌
第35章 景泰旧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