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想得再多也无用,孟弋荀宠她不过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并非是真心爱她,倘若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僭越,只怕厌弃的就是明日的她了。
还是好好的做她的“宠妃”,吃喝玩乐伺候好人就行了。
至于旁的,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冬罗连忙应了声,“奴婢这便去,主子歇着吧。”
孟弋荀入了内室,见着人半躺在梨花榻上,一双眸子微微阖着,但他知道榻上的人并未睡着,反倒是清醒得很。
“钟意儿要他们谨言慎行,可你身为主子,莫非不该做好领头的样子?”
钟意早在他进来的时候便听到了动静,只不过懒懒的没有动作罢了,闻言也只是翻了个身,面对着他,轻笑道,“在殿下心里,难道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孟弋荀见人懒洋洋的起身行礼,倒也不生气,反倒是将她与他伸过来的手握在了手心里,走过去坐在榻上,将人提溜着放在怀里,搂着软软的身子,一股她特有的清甜香味传入鼻尖,只觉得心底里十分熨贴。
“你便不怕孤日后厌弃了你?”
这个问题,困扰了孟弋荀许久,似乎自从他见她的第一面开始,怀里的人儿貌似便没有多少惧怕他的意思,在他的面前,向来是自在得很。
而他,在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父皇面前,前世今生,却从未有过一刻的自在。
“那殿下会吗?”钟意稍稍挣开了些他的怀抱,凑近了些看着他,柔声问道。
四目相对,不过几个呼吸便各自挪开,钟意不等他的回答,继续道,“我在殿下面前,向来行的是光明磊落,并没有任何瞒着殿下的地方。”
“这句话,不管过多少年,我都可以拍着胸脯与殿下说,”钟意想到后院的那些女人,眸光微冷,“当初虽是殿下要了我来,但是殿下也是亲口问过我的意思,是以我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
“倘若日后当真没有福气,让殿下从此厌弃了我,那么我想求殿下,送我出府,离开这富贵地方,只当世间再无钟意这个人便是,”钟意察觉到他手上用的力气越发的大,甚至弄得她有些疼,但她仍旧装作不知,只低声道。
“只是殿下,求你不要在那个时候仍旧留我在四方红墙之内便好。”
声音越发的低沉,孟弋荀听得胸口有些发痛,她所说的话自己何尝不懂、何曾不明白呢?
当年,他也是那般求过父皇,既然想着废了他,将他从这一人之下的位置上拉下,那么便该给他另一条活路才是,但结果呢?
跪在太子府整整三个日夜,风雨淋湿的衣衫,寒夜刺骨的冷意,丝毫不及他心底的悲凉。
一朝富贵,一朝生死,原是人人敬仰的太子殿下,不过一夜之间,成了世人嘲笑的废太子。
想起被圈禁的那些年,孟弋荀从最初的愤怒、期盼,慢慢的变成了失望、无奈,心死也不过如此了。
第19章 厌弃离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