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真的太逼真了，度厄在好奇心的趋势下，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面具。
那种质地，那种感觉真是能做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面对度厄的疑惑，苦玄参主动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并且也一把将度厄脸上的面具给摘下来。
度厄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苦玄参推搡着来到了一个铜镜的前面。
两个丑陋的面孔出现在镜子里面。
这是度厄自打进入药王谷之后第一次正面自己。
能直面鲜血淋漓的现实需要莫大的勇气，更何况是两个鲜血淋漓的面孔。
这几日因为百草翁闭关的原因，苦玄参没能拿到那不知名的药丸，苦玄参脸上的黑色气体又多了起来。
这一张面孔没有了面具的阻隔，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显得十分骇人。
尤其是那些外翻的血肉上面还沾着粘液，伴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鼻子上的血肉都在微微颤抖。
就好像随时都会有血肉从他的脸上掉下来一样。
要说本来苦玄参的面容就已经很让人望而生畏了，还又加上了一个度厄，尽管度厄的面容没有苦玄参那样悲催，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看到铜镜之中的面容，度厄下意识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对于才不到十岁的他来说，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勇气。
很多时候，度厄都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师父跟师伯为什么要救下自己。
他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要结束了。
如果不是这个铁质的面具还有这满墙的面具，他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周围的一切。
更让他感到愤慨的是，这个沈浪竟然还处处跟自己做对，总是爱抢自己的风头。
自己好不容易在李星云面前树立起来的形象都因为他被破坏了。
“你看看，看看你自己的面容！”
苦玄参冷冰冰的话语打断了度厄的沉思。
度厄突然抬起头，睁大了双眼，一脸的愤怒，眼角也被泪水湿润了。
“看看你这丑恶的嘴脸！记住，只有你不断变强，世人才不会在乎你的面容！”
苦玄参继续说道。
度厄已经开始飙泪，大滴的泪水已经奔涌而出，顺着崎岖的面容滚落到嘴边。
受伤之后，度厄没有哭泣过。
想不起自己的过去，度厄也没有哭泣过。
然而，师父苦玄参的一番话却像是一枚枚钢针一样扎在自己的心上，这次，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师父说的没错，只有自己足够强大，别人才会尊敬自己，甚至会害怕自己。
他的师父就是这样一个人。至少在他自己看来，师父是这样的人。
“收起你的悲悯和懦弱，记住，外面的世界才是真正属于咱们的！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说这句话的时候，苦玄参忍不住咬着牙齿，唇边的一块烂肉被撕裂开来。
暗红的血液流了下来，苦玄参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猛地一吸，那股本来应该是往下淌的血水，竟然被他吸进了口腔。
那块烂肉外翻着很是难看，苦玄参对着站在度厄的身后，伸手捏在烂肉上面，用力一扯。
那块烂肉竟然被扯了下拉，而后，他竟然很是随意地将烂肉丢进了嘴里……
第90章 面具下的痛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