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到那桥洞下面起,第二天就跑到小酒馆喝酒。他没有钱,但会钓鱼,钓的鱼,小的就自己烤了吃,大的,则拿去与老板,折成酒钱,换二两农村自酿的高梁酒。老板也不占他便宜,酒由红碗端上来,再给一碟花生或是蚕豆,便作了下酒菜,有时候还会端一碟素菜上来,佐酒下胃。
老张头饮酒,一掌大小的碗,他先是看一看酒,吹一吹上面的酒花,端起碗,一口豪饮而下,面不红气不喘,有时候会再来几颗花生米,直接扔进嘴里,嚼也不嚼就吞下去,仿佛滋味无穷。
他喝酒,有一个习惯,势必要将自己灌醉,而且只要将二两酒喝完,立刻就醉,就好像装了一个刻度一样。
喝完,一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别人扶他,他也不愿意,一个人便往双龙桥洞那里走。
旁人以为老张头要回去休息,实则不然,他来到河的两边堤岸,就在那站着,扶着树,对着河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别人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一直在说个没完。
直到有一次,有个孩子就在老张头身后,听到他说的什么,又回去学给父母听,人们才知道,这个古古怪怪的老头,到底在说些什么。
老张头一直在对着说,
“老头子在给你面子,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区区三代神种,沾了一些神裔的血脉,若不是活的年岁够长,几乎与这河同岁,不可或缺,老夫早就出手,将你斩杀于此。”
自此,老张头又得了另外一个称号,叫张疯子,孩子们又离他远远的了。但老张头并不在意这些。
他依旧每天如此生活,自娱自乐,开开心心。
直到有一天,天上的雨下得没完没了,一连就下了三天三夜,快要酿成洪水,双龙河的河水都已经漫过桥面,至于桥洞,早就不在了。
有人记起了老张头,想去通知他离开,却发现已不是时候。雨还没停,水位还在上涨,人们被迫挤在了山头,等待救援,但这里交通太差,信号塔也倒了,连电话也打不出去。
人们都陷入了绝望之中,不知所措之际,忽然听到一声怒吼与斥骂,
“我只离开几天,便成了这样,果然留你不得!”
声音落下,又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牛吼,掩映在滔天的洪水中。随后,不到片刻时间,泛黄的洪水变成了红色,触目惊心……
再之后,只听得天空中几声响雷,这雨,竟在这刹那间停下,风云倒卷,太阳也出来了,阳光普照大地,让众人恍如隔世。
而在那之后,桥洞下的老张头也不见了,只留下了他钓鱼的杆子,和一个不算婉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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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位老张头正接着电话,口中不断称是,片刻后才挂断了电话。
“一个血脉亲和度可能在九十以上的神裔吗?”
张无恨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电话,沉默不语……
第8章 怪老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