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一手易容之术无人能辨,只要她心态摆正,没人能揭穿她。
花了几秒为自己做好心里建设,褚飞燕装作神色一喜,柔着声音道:“夫君,可是要用些膳食?”
女子眼波流转,声音百转千回皆是浓情蜜意,男子面庞冷硬,神色不明,瞧远了看,还真就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相会场景。
孙悦如腿一蹬,有些气地看了一眼晏辞,转身走了。
晏辞自然是见过张晨茗的,当时老夫人大张旗鼓把人娶进来,他虽不太乐意,但由着年龄大了,为着宽心,倒也随了她去。
只是今日这声音,颇有些熟悉,他望了眼面前女子细弱白皙的脖颈,莫名道:“昨天夜里,你可曾见过什么人?”
当时锦衣卫搜寻到晏府周围,眼睁睁看着那两贼人没了影,实在怪事。
他眼神过于凌厉,仿佛一个不对劲,自己脑袋就要落地,褚飞燕暗自咽了下口水,指甲掐着肉,面上羞涩一笑,“夜里,还不是一直在等你。”
“你都没来,哪里还能见着别人。”
她模样娇俏,双眼盛着妩媚,有些抱怨,又有些别样的蜜意。
晏辞微微皱眉。
听着外方动静,知是来了人,陈姨依着老夫人吩咐前来请人。她自小跟着老夫人,自然知道其心思,对于张晨茗,也是多了分慈爱与寄望。
明月回过神来,前去扶着小夫人,这才发现她的手抖动得厉害。
她心里一惊,“夫人,可是吓着了?”
褚飞燕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有点冷,太冷了这天气。”
她不害怕,一点也不害怕。
明月叹了口气,看着无人注意这边,“夫人,奴婢多句嘴,晏大人虽然看着冷硬,但对府中众人都是极好的。”
飞燕连连摆手。
他对人如何,她还不清楚吗?若是离了这个身份,只怕是要被挫骨扬灰。
她身体一抖。
得赶紧找到解药才行。
而后又想到刚刚孙悦如的那番话,什么叫过段时间就没她位置了?
此次晏辞回府是为辞行,江南一带多发恶人食人案件,遇难之人多为新婚夫妇或是及笄少女,已然激起民愤。
他暗自向皇上请令,往随州捉拿此穷凶极恶之人,不日就将出发。他入锦衣卫已十年有余,办了不少大案,这样的案件还排不上名头,但关键就在这随州,是晏府的禁忌。
红木桌前摆了三盏白茶,茶香四溢,随缥缈水蒸气而来,屋外甚寒,屋内炉子添了炭火,四周洋溢暖意。
老夫人得知他这意图后,手持着的檀木拐杖忽然往下一震,她一头银丝,极有威严,便是不说话也能震人三分。
也不愧是出自兵家的小姐。
“你可知,昔日你父亲,在何处遇害?”她沉声,语气中的悲痛漫延开来。
许久未见的故人了,咋一听,还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已经二十七年了啊。
晏辞眼眸一深,“是随州。”
她怀晏辞之时已是大龄,当时得了晏周承诺,说是不日就将启程回京,接着就传来了噩耗,一时间悲痛万分,身子受不住便早产了。
随州,是他们一家人永远的噩梦。
可他面色坚毅,有着运筹帷幄的坦然,也有手段狠厉的果决,多年来朝中事,最忌风头盛惹人嫉妒,暗箭难防,出了这京城,不知多少人还等着。
那拐杖倏然落在晏辞挺直的脊背之上,老夫人面色一正,“那就记住,以性命为重。”
这两父子,是每一个听得了她的话。
晏辞闷声承下了那一棍。
老夫人话锋一转,指向角落中正暗自移着步子往外的人,“你这次把晨茗带在身边,万事有个照应。”
褚飞燕小脚一顿,察觉到两方视线射了过来,抬眼看了下晏辞,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此刻正充斥着威胁。
她正要拒绝,又想到了柳无言说的话,进退两难之时,老夫人又开口:“你别吓她,此事没得商量。”
“要么你老老实实待在京城,要么就带晨茗一起,完整把她带回来。”
晏辞嗤笑一声,他若要一个人消失,完完整整又有何难。
她长得瘦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说不定还能被那贼子给盯上。
晏辞舌顶上颚,倒是有些不怀好意,“好啊。”
正愁没诱饵。
不知为何,褚飞燕感觉到一股寒意,晏辞这人人前人后表里不一,万一离开这府中被他折磨怎么办,要是没及时涂药被发现端倪怎么办?
她心中一时间闪过无数念头,到底是低着头,回了声:“都听娘的。”
心里已经哭唧唧,泪流成河。
晏辞正了衣,正要往外走,忽而听见后方人低声询问:“夫君,可要带些什么?”
她一口一个夫君倒是喊得自然,若是被他抓住什么小辫子。
他想起城南的天牢的确该重新修葺了,一点用也没有,倒是让几个瓮中之人逃脱了。
男人半瞌眼皮,淡淡道:“多带几把刀。”
褚飞燕:......
带刀做什么,准备要砍谁?
第3章 夫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