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牵起萧宴的手，一边走一边说：“有很多事，往往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眼见不一定为实，你做的，应该是用心观察。只有找到足够证据，才能真正判断一件事的真伪。
心机是你首先要拥有的东西。
身为帝王，你应做的，是冷静观察，理智判断，而不是一味轻信他人。若是你偏听偏信，很可能助纣为虐，伤了忠臣的心，继而酿成大错。”
萧宴抬起头看着顾若离：“你是指靳倪的事吗？”
“是。”顾若离没有否认：“今日早朝，何大人虽然拿出了所谓证据，但谁能证明，那些东西就是真的？”
“可那些是靳倪的亲笔书信，还有他徇私的名单。”萧宴反驳。
“你见过靳大人的字迹？你搜过靳大人的家，找到了赃物？你能肯定那些字迹不是其他人仿造的？”顾若离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我……不能。”萧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他还是不明白：“可若我真的冤枉了靳倪，那他为什么不辩解？”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宁愿被人误会，也不愿为自己辩解。”顾若离笑了笑：“他们觉得，若是自己在乎的人真的相信自己，那就不用他们辩解，若是不被人相信，他们宁愿一直被人误解下去。”
“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只会平白让自己受到冤屈罢了。”萧宴撇撇嘴，对这种行为非常不赞同。
“所以有一句老话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啊。”顾若离摸了摸萧宴的头。
“你能不能别摸我的头，我又不是小孩子。”萧宴拂开顾若离的手，瞪了她一眼。
“呵。”顾若离轻笑一声，转移了话题：“陛下切忌全心全意信任一个人。”
“为什么？”萧宴不明。
“因为你是帝王。”
“为帝者就不能全心全意信任一个人了吗？”
“不能。”
“那丞相你呢，我也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吗？”萧宴盯着顾若离的眼睛，认真地问。
“陛下以后会明白的。”顾若离没有明确回答萧宴的问题，只说了一段模棱两可的话：“陛下身为帝王，应做到不能被人轻易看透。在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背叛以前，绝对不能轻易相信一个人。这是一个帝王所必须要明白的一个道理。因为你不仅代表着你自己，也代表着这个国家，你要为国家而活。”
“那我可真悲哀。”萧宴的声音淡淡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顾若离的声音显得有些无情。
“是吗。”萧宴低语。
“丞相，若是有一天我有一个很想要的东西怎么办？我有这个资格吗？”萧宴看着顾若离：“父皇说过，帝王不能有真正喜欢的东西，不然会被人抓住把柄。”
“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只要不危害江山社稷，不有害于黎民百姓，陛下想要什么，自然可以取得。”顾若离回道：“臣会竭尽全力保陛下平安，不会让陛下有危险。”
顾若离的语气依旧平淡，却让萧宴很安心：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竭尽全力保护我呢。
丞相与少年皇（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