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作镇定地为顾若离松了绑，慕清转身就要走：“我，我先走了，你今晚好好休息。”
“慕清。”顾若离拽住了慕清的衣袖，指节因攥紧而泛白，语气轻柔，哀婉凄切：“你已经将我的初次拍了下来，我今晚便是你的人。若你现在走了，明日里京城内还不知会怎么说我。刚被客人拍下，客人却甩袖离去，与新婚之夜丈夫抛下妻子又有何异？”
“我……对不起，我没想过……我不是故意要置你于这般为难的境地的。”慕清怕顾若离误会自己，急急开口解释。
没听到顾若离的回答，慕清转过身，将低头默默垂泪的顾若离从地上扶起。
顾若离起身间，铃铛摇晃，让慕清的心神又乱了下。
“今晚，我们怎么办？”慕清盯着桌上的茶壶，不敢看顾若离。
“你我皆是男子，今晚，就凑合着睡吧。”顾若离抹去眼泪，揉揉发红的手腕：“你放心，这一千两银子，我日后会还给你的。”
“不用。”慕清深吸一口气，转回了脸：“我将你当做友人和知己，能救你于水火，这一千两，花的也算值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顾若离低低的自语，慕清没有听清。
“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顾若离摇摇头：“天色不早了，睡吧。”
“那我睡地上。”慕清想找一床褥子铺在地上，却发现屋里只有床上那一套被褥，只能尴尬地站在床边，不知如何是好。
顾若离看着慕清仿佛僵在床边的身影，好笑加无奈地摇摇头，开口为他解了围：“地上凉，我们还是一起睡床吧。不过一晚，只希望你不嫌弃我。”
“怎会。”慕清怕顾若离觉得自己会嫌弃她，没再拒绝：“那你睡里边，我睡外边。”
“好。”顾若离将身上的外衣和中衣脱掉，只剩和外衣同色的红色里衣。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满足一些人的恶趣味，这里衣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像洞房花烛夜时新娘穿的里衣。
慕清也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只是怎么也睡不着。
“若离。”
“嗯？”
慕清顿了一下，开口问：“你有想过为自己赎身吗？”
顾若离沉默了好一会儿：“当然。只是之前我好歹也算是南风馆的头牌，又是个还未破身的清倌儿，身价也算不菲。要为自己赎身，谈何容易。不过还好，如今我也不算清倌儿了，身价自然要下滑些，为自己赎身这件事，也算指日可待了。”
思索片刻，慕清把身体转向顾若离，双目满含认真:“若是你想，我为你赎身怎么样？”
“慕清，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顾若离盯着房顶，没有看他：“我不想有一天，我们的感情里掺杂满了利益。我不想有一天，还不起你的恩情。”
“我不用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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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愿归（9）[1/2页]